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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邊那條小巷子裡卻早已空空如也,兵士們往前追了好遠,將各個相連的巷子全都搜了一遍,卻還是不見劉華。
這邊,錢琛之還不知道劉華已經失蹤了,他接過淩雲遞上來的黑皮冊子,翻了翻,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說道:“沒錯,這上面的內容正如劉儀所說,字跡我也熟悉,正是劉平老頭的字。”
他剛將冊子收入懷中,前去追劉華的人便都回來了:“報告統領,劉華不見了,可能是被那個使暗器的人救走了。”
“什麼?連劉華都沒追到?我要你們有何用……”錢琛之看著瞬間變了臉色的兵士,突然閉了嘴。他這才想起這些並不是他府中的下人,而是劉國公府上養的私兵,雖然暫時由他指揮,人家卻未必對他心服口服。
錢琛之不得不放緩語氣,改口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雖說走了劉華,但對國公爺至關重要的小冊子還是拿到手了。”
他伸手指著面前那一小隊人,命令道:“你們這一小半人留下守衛橋頭,至少要將對岸的敵人拖延半個時辰。其他人都跟我走,只要我們順利將這本小冊子送到國公爺手上,便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替守橋的各位兄弟請首功。”
被安排守橋的兵士們臉色難看至極,便是傻子也知道留下來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但他們本就是劉國公養的死士,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遵命而行。
在錢琛之急著撤退之時,啟帆正在福通車馬行後院的小庫房中審問劉華。
劉華見他穿著正規的將軍鎧甲,一副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的模樣,便知他是皇上的人,不用啟帆開口,他就“撲通”一聲跪到啟帆腳下哭道:“將軍,您總算是來了,我有一件重要一東西要獻給皇上,那件東西可以幫皇上鏟除劉國公那個老賊!”
啟帆板著臉,沉聲問道:“那本冊子在哪兒?”
劉華呆了一呆,他沒想到啟帆已經知道小冊子的事情,趕緊答道:“那冊子本來在劉松身上收著,剛才卻被錢琛之搶走了,劉松也被那殺千刀的錢琛之殺死了。”
啟帆的臉便立馬黑了下來,他先前施展輕功,從大石橋下攀過對岸,並沒有注意到那本小冊子落到了錢琛之手裡。如果他知道的話,決不會去救劉華,只會直接搶那本小冊子。
“這麼說,你已經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劉華大驚失色道:“當然不是的,我還知道劉松抄寫了一份副本。”他心中很是忐忑不安,生怕啟帆會丟下他不管,或者會殺了他。
啟帆這才來了興趣,用銳利的目光盯著劉華,低聲問道:“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不敢欺騙將軍,我親眼看著劉松抄寫了副本。他說萬事總要留一手,萬一我們逃不出錢琛之的手掌心,也至少要有一份副本藏在外邊。等時候一到,這副本就會出現在眾人面前,到時便是劉國公和錢琛之等人的死期。”
啟帆緊緊盯著劉華說話的神情和動作,確定他沒有撒謊,然後才問道:“副本在哪兒?”
劉華便哭喪著臉道:“我不知道,劉松說我知道得太多對我沒好處。”
啟帆便有些瞭然,劉松定是怕劉華落到了錢琛之手上,會將副本的下落招出來,這才不肯告訴他藏副本的地址。這下可麻煩了,是去找副本,還是直接從錢琛之手上去搶奪呢?
嗯,漫無目的的找起來,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就先去搶錢琛之手裡那本吧。他打定主意,便找繩子將劉華捆了起來,又塞住他的嘴巴,關緊小庫房的門,然後施展輕功去橋頭尋錢琛之。
福通離大石橋本就不遠,他從屋頂上走直線,一會兒功夫便到了。
大石橋頭,老嚴正帶著人馬同錢琛之留下守橋的棄子在戰鬥,“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聲傳出老遠,嚇得鎮上沒有一個人敢出門;喊殺聲與慘叫聲聲聲震天,那些膽子小的人更是將自己整個埋進棉被裡,瑟瑟發抖。
老嚴的人數佔多,但橋頭那一小塊地方卻擺不開如此多的人馬。他只能輪流派人上前戰鬥。守橋的棄子在堅持了一會兒後,人數已經減少了小半,剩下的棄子卻仍是在咬牙撐著。
就在這時,啟帆躍下屋頂,抽出隨身帶著的長劍,幾起幾落,便從背後將數個正在拼死抵抗的敵人解決了。守橋的那些人沒料到後方會有人殺過來,一時間有些亂了,老嚴趁機帶人猛撲上來,終於將所有敵人都消滅掉。
啟帆不等老嚴發問,便大聲道:“快去追錢琛之,他搶走了小冊子。”
老嚴臉色一變,心急火燎的應道:“好,你在前頭探路,咱們趕緊追。”
啟帆點了下頭,接過一匹馬,沿著清水河岸往下游賓士起來。對於錢琛之逃走的路線,他大概能猜到,能迅速擺脫追兵的最好的路線,當然是登船走水路。
果然,他追了一會兒,就遠遠看到了正在碼頭登船的錢琛之。他們正同時登上兩條大船,還有好幾個人正忙著破壞碼頭剩下的其他船隻。
啟帆見事態緊急,也顧不得等身後的大隊人馬,快馬加鞭,策馬疾馳,直奔已經上了船,正站在船頭指揮的錢琛之而去。
錢琛之也看到了疾馳而來的那道熟悉的銀色身影。見那人速度出奇的快,幾起幾落之後,就要到碼頭了,也能看清他身上穿的,原來是一套銀色的將軍鎧甲。他知道此人有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的身手,一時心中大急,生怕已經到手的小冊子被奪走。
電光火石間,他就想到了一個萬無一失的應對之策。只見他伸手從懷中掏出那本冊子,又掏出了火摺子。
正關注著錢琛之的啟帆一見他掏出火摺子來,便知他要毀掉小冊子,心中大急,腳下用力一點,立刻從馬背上騰空而起,如一隻大鷹般朝錢琛之那條已經離岸的大船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