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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帆便勾起一個大大笑容,接過白兔玉墜,站到雨桐身後,替她繫到了脖子上。
雨桐拿過桌上一面銅鏡照了照,潔白溫潤的玉墜掛在胸前,顯得俏皮可愛。她笑了笑,便拉開衣襟將玉墜貼身收了起來。
站在她身後的啟帆一時不防,竟瞅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雪白溝壑,他連忙轉開眼,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
“我去幫娘做事了。”說完,他急忙退出了啟帆的房間。
粗心的雨桐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奇怪,這會兒家裡又沒多少事情,再說,娘親都不肯叫啟帆做家務的,他去幫什麼忙啊?”
中午,香辣鮮美的糜子肉火鍋做好了,雨桐一家人圍在桌旁吃得那叫一個滿頭大汗,暢快淋漓。
吃著吃著,秦大海突然停下了筷子,臉上顯出些憂色:“我剛才去村裡轉了一圈,聽人說,大江似乎將家裡的二十畝地都典當出去了。”
雨桐一愣,說道:“他跟秦秀秀合夥在鎮上開鋪子,也是要掏本錢的。依祖母那鐵公雞的性子,必定捨不得掏錢給他,他不典田,誰肯借銀子給他?”
秦大海為人忠厚,如今家裡的日子過好了,他也不再對以前的恩怨耿耿於懷。他想著秦大江到底是親兄弟,便有些擔心他還不上銀子,問雨桐道:“你二叔那紙馬店生意怎麼樣?”
“聽說生意還算可以。”雨桐隨口回答道,見秦大海聽完這話有些放鬆的意思,便道:“爹,他們家早跟我們家斷了關系,您就別替他們操心了。”
秦大海手中的筷子頓了頓,嘆了口氣道:“你祖母還在那邊,我們每年要交二兩銀子的孝敬過去,這關系暫時沒法徹底斷掉呢。若是他們的日子不好過了,只怕會……”
雨桐冷笑一聲道:“他們還想賴上我們家不成?哼!分家時便當著村裡人說過了,過好過賴都各自擔著。他以後若是敢上我們家來鬧事,我可不會只叫黑豹咬他的衣裳了!”
秦大海望著女兒笑了笑,說道:“他們如今生意做得好,日子過得開心,只怕早把我們忘記了。好了,不提他們了,咱們接著吃。”
秦大海不知道的是,秦大江那紙馬店的生意確實不錯,不過,他的日子卻並不是很開心。起碼,在他朝趙香蘭伸手要錢的時候,他是很不開心的。
鋪子裡的生意大都由趙香蘭打理,銀錢也被她緊緊抓在了手裡。秦大江想要些銅板出去喝酒,還得經過趙香蘭的同意,若是要得多了,她必是不肯的。
眼下,他想多要些銅板,跟幾個同學去天香樓喝酒聚會。可趙香蘭卻道:“天香樓那五百文一斤的碧泉酒,哪裡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喝得起的?你有閑功夫出去喝酒,怎麼不多守守鋪子?你以為每個月能掙上幾兩銀子了,便可以大手大腳,花天酒地了嗎?別忘了……”
她伸著頭瞅了後院一眼,確定無人後,才小聲警告道:“咱們連本帶利還欠一百兩銀子的賬呢!你總不能將你老秦家祖上傳下來的二十畝水田弄丟吧?”
秦大江覺得妻子實在是莫名其妙:“鋪子裡每個月都有八九兩銀子的進賬,一兩年內肯定可以還掉的,你說你著什麼急呀?”
趙香蘭冷笑道:“鋪子裡每個月有八九兩銀子的進賬是沒錯,可我們只能得六成利潤,還要分四成給妹妹,一個月也就只有五兩左右。”
她越說聲音便越大了:“秦大江,你可知道上個月家裡的開銷有多大?不說文禮在鎮上讀私塾的束脩比村裡貴得多,光說你喝酒吃茶就花掉了將近一兩銀子!你總得為你兒子攢點銀子吧?過不了幾年,文禮就到考秀才和說親的年紀了,那兩件事有多燒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聲音這麼大幹啥?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嗎?”秦大江一張白淨的俊臉霎時間變得鐵青。想他堂堂一個讀書人,卻天天被妻子數落,這算哪門子的事咯?
“我娘那紅漆匣子裡不還有好幾十兩銀子嗎?就算娘親不捨得拿銀子出來,到時候去跟妹妹說一聲,跟她借一點兒花用就行。她堂堂錢府裡的姨娘,總不至於眼看著孃家兄弟侄兒挨窮吧?”
趙香蘭瞪著秦大江,胸口憋著的那口氣真是快要爆炸了:“我怎麼就嫁了個你這樣的廢物啊!你看看周邊的老闆娘,哪個不是穿金戴銀,呼奴使婢的?我這般忙裡忙外,累死累活的,不就為了早日還掉賬,再過上那樣的富足日子嗎?你怎麼就光想著……”
“咳咳……”鋪子外突然傳來兩聲咳嗽。
秦大江回頭一看,竟是他約的同學到了,也不知在外頭聽了多久。
“秦兄,我來是想跟你說一聲,他們幾個今日有事走不開,說是不去天香樓了,叫我來通知你一聲。我看你家裡也挺忙的,就先忙著吧,我走了,不送啊。”
秦大江望著同學走遠的背影,臉黑得跟鍋底似的。趙香蘭倒是有些得意:“呵呵,走了也好,你以後少跟那幫人來往,每日不務正業,只知喝酒吃茶,附庸風雅……哎,你上哪去呀?”
秦大江氣乎乎的跑回房,將自己私藏在磚縫裡的幾十枚銅錢扣出來,然後頭也不回的從後院的偏門出去,朝永豐客棧後頭那條道走去。那條路的盡頭轉個變,走不多遠便有個簡陋的小酒館,價格便宜,十幾個銅板便可消磨一天。
走到永豐客棧後門時,他聞到了門內傳來的陣陣酒香,便有些走不動道了。那酒香醇厚而濃烈,竟比在天香樓外聞到的碧泉酒的香味還要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