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拔出塞嘴布的產婆先是大口呼吸。
近日她有點風寒,鼻子不是很透氣,被塞住嘴巴的這會兒可給她憋得不輕。
平穩呼吸後,她抬眸就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卻突然對上陸頃言那如利刃般的墨眸。
產婆的嘴突然就僵住了。
本能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突然就垂下腦袋沉默了,似是在想著要如果說。
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說話,司珩終於沒有耐心的呵斥道,“你到底說不說?!”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開始嚇唬產婆,“你若再不說,我可就…”
眼看著匕首就要到自己的脖頸,產婆終於被嚇得慌忙開口。
“我說,我說!”
司珩這才將匕首往回收了一點,靜等她說。
產婆看著那依舊距離自己脖頸很近的匕首,深深的嚥了口氣哆哆嗦嗦的道:
“當年…”
“當年我是被請到孫家去給孫家兒媳婦,啊,也就是蘇婉做產婆且提前照顧她的。”
“我是在蘇婉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去的,那個時候蘇婉的胎相很穩,可是…”
“可是那孫家少爺一言不合就打罵蘇婉,這是孫家人都有目共睹的。”
“起初,孫少爺還知道不能打蘇婉的肚子,雖然打了蘇婉幾次也並未傷到孩子。”
“直到蘇婉懷孕9個月都即將要臨盆的一天晚上,孫少爺也不知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一回來就打蘇婉,生生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打的胎死腹中。”
“那天晚上,卻又恰好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家,我看到她留的血嚇得趕緊去請大夫。”
“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
“既然保不住了,那就只能引產把孩子取出來。”
“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給蘇婉做引產取出孩子,可是她卻說待到明日再取。”
“我當時還勸她,孩子若不趕緊取出來她會有生命危險,她卻哭著跟我說她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而後,她就告訴我要…”
產婆說到這裡突然不說了。
她的面上已然佈滿愧疚與悲傷。
是的,她與蘇婉謀劃了一場偷樑換柱的戲碼。
她們就去了蘇染家,謊稱要帶蘇染去寺廟祈福。
實際上卻是待到了寺廟後故意絆倒蘇染讓同樣懷孕八個月的她早產。
產婆知道如何讓蘇染摔倒才可以讓她早產還不會傷到孩子。
之後,她們就是這麼做的了。
蘇染和蘇婉同時在寺廟生下孩子。
只不過,蘇染是生產,而蘇婉卻是引產。
產婆將蘇婉的死胎給了蘇染,而蘇染的孩子雖然早產卻也只是身體有些虛弱,並無生命危險。
之後,蘇婉便成了蘇染生下來的那個孩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