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施壓和誘惑,只是告訴你們,我對你們,留著期待,所以願意提前去完成這個賭注。”
不理會小崽子們亮起的眼神,盛濯然抓起火機,徑直出了門。走廊風大,他繞過拐角,才點開了微信。
一張自拍。
照片上的人有些傻氣,唇紅齒白,眼角彎彎。
他點選儲存,回了一句話。
以後我們會有更多時間,一起去更多地方。
剛從森海公司走出,天已晚,暮色四合。盛濯然接到張藩的電話,說晚上攢了個局,言語間躍躍欲試,一定要他到場。
從國外回來後,盛濯然就很少沾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想著拒絕的措辭,沉默了一瞬,就讓張藩那個嘴裡藏著機關槍的搶了空子,噼裡啪啦說起來,“王徙也去,他好歹也是我們戰隊的投資人,你做遊戲到後頭那塊,不拉他投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什麼。這尊金佛,你能放棄?王徙這邊還要帶幾個發小,都是富貴圈裡的人……”
“行。”
權衡片刻,盛濯然也不拖拉,問了地址,招來一輛車就過去。
他穿的簡單,襯衣外是灰色毛衣,黑長褲,絲毫不像要去銷金窟的模樣,因此進了包廂,被張藩笑了幾分鐘。
“哎,你現在真像個良家婦男。”
端起冰水,盛濯然將笑不笑,“張老闆過獎。”
包廂光線昏暗,只有幾盞朦朧小燈,也不影響張藩看到他修長指上的戒指。
“喲呵,還真嫁了?”
放下杯子,盛濯然往後一靠,左手將那枚素淨戒指轉了轉,不想和張藩這種心無定處的人計較,太傻。
兩人低低說了會話,門被服務生推開,以王徙為首的一行人魚貫而入。
張藩迎上去,盛濯然站在他身後。介紹人是個累活,盛濯然到頭來也只記得王徙一個。
因為林一鹿當年的緣故,他對這位少年時期就熱愛遊戲的紈絝少爺印象很深。
眾人坐下,酒塔堆疊而上。
王徙正坐在盛濯然的左邊,和身邊的女人說笑了一會,才轉向盛濯然,“盛教練今天來,還真的有點讓我意外。”
意外這個詞,對於盛濯然來說家常便飯。他很低地笑一聲,摸出兩根煙,咬在嘴裡,又遞一根給王徙。
接過細看,王徙神色微變。
以前在靖城那個圈子裡,愛玩的少爺大約都是拿這種特製不外銷的煙開啟混沌玩樂之路。
火機輕響,煙霧騰起。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昏暗環境。
讓盛濯然恍然以為回到靖城,鬆懈許多,眼睛微眯,姿態有些頹糜,卻又拿清醒的一雙眼看周圍的人。
這幅模樣,王徙看著不陌生。
他吐出了眼圈,左手還摸著女人柔嫩的腕,並沉迷於這種溫軟滑膩的感覺,“盛教練,咱們玩幾把?”
指了指桌上的骰子。
解開襯衫兩顆扣,盛濯然點點頭,眼角揚起,帶著狡黠。
一瞬間,他周身的氣質驟變。
王徙起了興趣,松開女人的手。轉頭見情人嘟唇不滿,又笑著傾下身,咬住紅唇撕纏片刻。才沾染一身香水味,和盛濯然到旁邊小桌上,開始賭局。
頭頂一盞小燈,照得黑色玻璃桌面如深海。
也照得盛濯然右手銀光一閃,被王徙看見,意味深長,“盛教練,這是已經結婚了啊。”
嗯了聲,盛濯然拿起骰盅,不太正經倚著高腳椅,含糊地笑,“養家餬口,生活不易,王少還請理解。”
王徙搖著黑色小盅,“怪不得,從我進來到現在,盛教練已經推走了幾位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