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深城本地戰隊的比賽,迫在眉睫。
王徙和張藩這兩人,終於記起了自己身為投資人和老闆的身份,從靖城飛來,駐紮酒店。
沒事就往訓練室裡戳著,加上本來就冷麵寡言的盛教練。小崽子們覺得壓力很大,整個人都焉巴了。
景簌給程程買了點零食,他有氣無力接過來,哀嚎了聲,“這次比賽打完,我一定要回靖城去看唐梓的演唱會。”
“你喜歡唐梓?”
拆了袋薯片,程程含糊說著,“我們隊裡好多人都聽她的作品解壓,就連直播的時候,也經常放她的歌。”
撐著腦袋,景簌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小朋友,好好打比賽,贏了的話,演唱會門票我送你們,一人一張。”
“啊?”
小孩連薯片都忘嚼了,呆愣愣看著景簌,總覺得她像萬能的哆啦a夢。
“我和唐梓是朋友,所以……”
“你自己加油。”
剛接了杯白水的盛濯然走到休息室,正聽到最後兩句話,掃了眼一旁打了雞血的小孩,長腿一抬,將人踢走。
坐到景簌旁邊,將杯子遞給她。
“你怎麼認識她的?”
抱著水杯,喝了一大口。景簌見程程機靈帶上門出去了,順勢躺倒在盛濯然腿上,言簡意賅,“大學朋友。”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耳垂,軟乎的手感,讓人忍不住流連。
“明天晚上比賽了吧?”
“嗯。”
一骨碌翻起來,景簌趴在他背上。手在肩膀上敲了敲,覺得觸感僵硬,“我給你捏捏吧。”
到深城後,除了領證前後,盛濯然基本沒給自己放過假。
此刻鬆懈下來,身體每塊關節都不是自己的一般發出抗議。他背對景簌,腦袋靠著沙發背,眼一眯,擺出準備睡過去的架勢。
放輕手上的力氣,景簌給他捏舒坦了。
人倒是真的睡過去,雖然姿勢別扭,眉目卻舒展開,毫無設防地沉睡著。景簌躡手躡腳坐到一邊的轉椅上,雙手撐著下巴,看她的男人。
她完全無法將過去那個單薄而帶戾氣的少年,和現在這個一臉疲憊的男人,聯絡到一起。
盛濯然放在沙發上的指頭微動,景簌順著看過去,無名指上的戒指閃著幽微的光。
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同了。
昔日的少年,已多了份責任。
程程等人出戰的晚上,景簌已在林滿。她並非不想去現場,反而是離開前晚盛濯然和她長長一段時間的廝磨,讓她起了離開的心。
他在的地方,她總是能安心的。
景夏打電話來說,要帶劉芳丹離開林滿。讓景簌最後回去一次,把家裡的鑰匙完完整整交還給她。
這個儀式對景簌來說並無任何意義,她還是念著父親的份上,自千裡之外飛去,聽一場離別的悼詞。
到達林滿,景簌沒有鑰匙,打電話叫景夏來開門。她穿著大紅的長裙,像團新燃起的火,唇豔得像血。
皺了下眉,景簌對這位妹妹選擇重新生活的態度感到疑惑,太過於決絕,像飛蛾最後的燦烈。
“姐姐,你來了。”
她笑起來,化開了那些冷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