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況,讓景簌覺得進退兩難,幹脆往裡縮了縮,讓自己被遮得更徹底。既然盛濯然知道這兩人會來,還讓她在這等著。
自然心裡有安排。
景簌無心關注兩個男人在談論什麼,手指在地毯上畫來畫去。
“你回來了?”
“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悄然響起,第一句無疑是對張藩說的,第二句話,口吻客氣,又帶了點相識已久的隨意。
她豎起耳朵,偏偏盛濯然又不開口了。
景簌低著頭,正思考為什麼,羽絨服的帽子被人一把抓住,伴隨著低沉的聲音在耳旁炸開,“你躲這幹什麼,有沙發不去坐。”
抬起頭,有些驚慌,景簌抓住盛濯然的手腕,慢吞吞站直了身。
張藩和那個男人的眼神陡然變了,在盛濯然和她之間逡巡許久,最後化為一個略含深意的笑。
景簌在沙發一角遠遠坐好,捏著盛濯然給她的牛奶罐,默不作聲。
“王徙王少爺啊,人都來了,有什麼話對老盛說的,直接點吧,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那個稱謂實在新奇,景簌覺得要添兩把鬍子才最為相襯。她悄悄抬眼去看,正撞上張藩的眼神,瞅著她的樣子頗有點美色誤國的感嘆,彷彿景簌就是那些泥和水。
她低下頭,選擇做個筆直的花瓶。
“沒想到你現在在做教練,的確,以前技術是很好,但是做遊戲又是另一回事了,盛濯然,你要拿出足夠的合作誠意。否則,我也不會把資金放心投給你。三十年輪轉,還真的難說現在你是什麼狀態,光靠中間人的保障,我不夠信任你。”
王徙翹著腿,明明長相十足紈絝,話語卻精敲細撰。
喝了口茶,盛濯然絲毫不在意他的幾分不客氣,“沒問題。”
他向來習慣做勝過於說,擱了三個字出去,眼神飄向張藩,對方也接收到訊號,打哈哈加入了對話中,三兩下將方向折轉到吃喝上面。
不到十分鐘,敲定了吃飯和娛樂的地。兩人也不久留,一前一後離開。
門合上,一絲冷風被帶起,掠入室內。
景簌輕巧起身,挪到盛濯然身邊,“這是你找來的投資嗎?我給你的錢,真的沒用嗎?”
她下定決心遞出去的彩禮,就真的被他拒之門外了嗎?
盛濯然低頭,看到她眼圈驟然一紅,閉了眼,“用了,不夠。”
生生憋下去淚意,景簌不知該說什麼,他面前的鴻溝和天塹,她又該如何相助?
也許是熟知她的性格,盛濯然揚聲打斷景簌的想法,“你別操心了,這些事不需要你想這麼多,我自己會考慮。”
“那你過年……去哪?”
她問,手指攪在了一起。
景簌的意圖呼之欲出,他偏了偏頭,如實回答,“就在基地。”
“那我留下來陪你!”
立刻振作起來,景簌抱住他的手臂,撒嬌地晃了晃,又將順杆而上的本領撿了起來,熟練發揮。
“……”
盛濯然潑了盆冷水,“我沒有太多時間顧你。”
“不需要,這點,你最不該擔心的就是我。”
“你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太可憐了
我的女鵝和鵝紙
竟然要自備嫁妝和彩禮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