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這裡,散了,各自去練習,不要不長記性。”
揮了揮手,隊員們松一口氣,在大魔王的眼皮下,也不能將雀躍表現得太明顯,拉拉扯扯慢條斯理往回走。
唯獨一個程程,眼尖看到景簌,蹦跳朝她跑去。
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包括穿著隊服的盛濯然,本想罵一句小孩,追蹤到他的目的地後,整個人不動聲色滯了幾秒。
其餘的隊員也看到了景簌,基地裡除了做飯和清潔阿姨,萬年難得一見異性,還是個遠觀也覺好看的女人。
小崽子們十分有默契將步伐放得更慢。
盛濯然清楚聽到背後有個隊員悄悄發問,“不是說最近加訓,不放家屬進嗎?”
“你笨啊,我們的家屬不是家屬,但是教練的家屬能一樣嗎?”
竊竊私語,藏不住八卦的心。
他嘶了聲,覺得自己還是太親切了。
正盤算如何處理景簌,她卻松開了比人還大的行李箱,目光輕輕移來,卻重重落下,好像跋涉千山萬水才到達綠洲的幹渴旅人。
下一瞬,景簌朝盛濯然跑了過去,頭上帽子掉落,也絲毫沒察覺。
而後在小崽子們快燃起來的視線裡,一把撞入盛濯然的懷中,雙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盛濯然發誓,他聽到了口哨聲,還有好幾聲抑揚頓挫的臥槽。這群小崽子,此刻大概是在他面前最放肆的時刻了。
懷裡的人將他圈的太緊,隔著羽絨服,盛濯然都覺得透不過氣,低頭略微一看,景簌的肩細細顫抖著。
他扭頭,以一種懷裡不是多了個人而是抱了只貓的淡定,催促那群看好戲的隊員回去。
“十秒內,還不走的,過年也不用走了。”
呼啦啦,鳥獸散。
連挑起事端的程程也溜得很快,頃刻間大堂只剩兩人。
安靜的周遭,景簌紊亂的呼吸聲尤為明顯,盛濯然猶豫了會,抬起手,在她背後輕拍了拍。
重逢之後,景簌對他一直是你退我進但不多擾的態度。此刻的破戒,讓他直覺,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景簌?”
她含糊答應,臉埋在他胸口,嗅著熟悉的煙草味。濃烈嗆鼻,卻令人安心。
盛濯然從後面捏住她的手腕,將禁錮解開,輕聲問,“你遇到什麼事了?”
“但是我現在還有事要做,你先去休息室等我。”
她被松開,仍然扯著盛濯然的袖子,“你……”
“幫你放東西。”
看向那個孤零零的大行李箱,很難想象她一路怎麼帶過來的。
“好。”
見好就收,經過剛才的擁抱,景簌已經平靜許多。比起照片裡受難的男孩子,眼前的這個,才是她認定一生的男人。
她注視著盛濯然身影消失,才轉身去了休息室。裡面空無一人,卻開著暖氣。
動了下僵硬的腿,景簌蹲到暖氣前,活動著通紅的手指,一點點掰開關節。
盤腿坐到地毯上,景簌整個人被辦公桌遮住。
猝不及防地,休息室門被開啟,兩個男人談話的聲音隨之飄進,距離一點點縮短。
她扭頭,朝外探著看,是張藩和另一個男人,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隨意張望了下週圍。
陌生男人問,“盛濯然呢?”
“不知道在哪,可能剛訓了小崽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