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果然在二號包間,景簌去自動售賣機買了兩罐熱牛奶,揣在手中,極為自然走了進去。
小孩正在酣戰,也不關注比賽,自顧自沉浸在與己身有關的世界裡。
她俯下身,看了眼,隨即坐在背後的沙發上。察覺到小孩沒開空調,室內也泛著寒意,於是摸到遙控器,開啟中央空調。
看了會手機,程程大約是贏了,摘下耳機,暢快吼了聲。
景簌輕咳,嚇得小孩立馬回頭。
“姐姐,你怎麼來了?”
她起身,將罐子遞到桌前,看似隨意一問,“贏了?”
“對……”
“雖然我平時不怎麼輸,但是這次對面水平挺強的。所以比平時贏了那些菜雞要開心一點。”
小孩接過牛奶,仰起頭笑。
景簌有些感嘆,這樣金湯玉匙養大的孩子,果真傻白甜。
她拉來旁邊的轉椅,坐下,眼看著螢幕,努力分辨了下那些花花綠綠的介面,“你對knight戰隊瞭解嗎?”
程程捧著罐子,眼神認真了些,“當然……”
接下來的時間,景簌無法插話,她眼看熱愛將眼前的小孩瞬間拉扯成大人,侃侃而談,眼中有光。
景簌也不想插話,就安靜而溫柔注視著程程,直到他堪堪停下,才開口,“程程,好好考慮下加入他們的事,行嗎?”
又是平安無事的一週,景簌在頌雅山莊遇到景夏好幾次,不知是她的刻意,還是上天的神來之筆。
每次面對景夏過分熱切的話語,景簌都不鹹不淡。
但她卻能發現一個事實,即使住在這個高檔的山中酒店,景夏也無人陪伴。常常是一個人,有時身邊會跟著一個中年女人,和她錯開幾步,在身後。
想來也不會是朋友的關系。
她就像一隻金絲雀,馱著笨重的身子,在這青山牢籠中。
景簌也不覺得可憐,多餘的情緒一絲也無。對於別人的選擇,她沒任何意見。任何結果,總是和原因絲絲縷縷相聯系,都是芸芸眾生自己的選擇。
從會議室回來,景簌剛喝上一杯熱茶,助理翻著小本,開始彙報,“景經理,下午您和森海公司的小莊總有約,五點半,別忘記了。”
她靠在椅背上,蹬掉了新買的高跟鞋,嘴裡嘶嘶吸氣,“行,我知道了。”
小助理平時和她關系不錯,此刻用資料夾掩著臉,八卦之情在眼中藏不住,“景經理,小莊總這次會不會又請您吃飯,然後送一束花啊。”
她低頭檢視腳後跟的擦傷,嘴裡輕念,“行了,招你來不是來八卦上司的,有這個閑心,自己趕快去找個真命天子。”
當初為了制止莊森一天一束花的趨勢,景簌不知費了多少通電話的力氣,假裝生氣也好,說裝作看不見也好,莊森成了精一樣,咬著是自願做的託詞不放。
景簌連續扔了一個月,才止住他的大手筆。
再後來,約景簌吃飯的電話直接打到小助理和副經理那裡去,景簌即使長了一百張嘴,也解釋不過來。
她越正經,那群人越順杆而上。
慣出一群無法無天部下的景簌沒辦法,勒令他們拉黑莊森。
即便如此,莊森還是沒停下過,考慮到景簌的情緒,方式溫和了些。表現為隔三差五的簡訊,還有藉著公事為由的聚餐。
景簌不得不接招,小心翼翼維持一段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