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歡女愛,她也終是逃不過。
一晌貪歡,景簌睡的很沉。
最後還是盛濯然眼看日頭掛在頭頂了,才狠心把人叫醒。她撩開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嗓子仍然沙啞,“幾點了?”
“十一點。”
淡定報時,盛濯然探出手去摸她的額頭,溫度和平時已經相差無幾了。
“燒好像退了……”
景簌自己也用手背試了試,傻乎乎一笑,“還真是。”
大概昨晚瘋過頭了,出許多汗,又被盛濯然嚴嚴實實摟了整晚,屬於少年的體溫渡給她,從心到身都滾燙。
等景簌洗了澡,兩人攜手走下樓。卻見一人端坐於沙發上,指尖一點紅芒輕閃。
她從沒聞過那樣濃烈的煙味,好像煙霧中藏著一把刀。盛景翹著腿,吐出一口煙圈,“我等你一個多小時了。”
眼是看著景簌的,也就是說他和盛濯然已經照過面。景簌這才後知後覺緊張,看盛濯然,手緊抓著他的。
“等我幹什麼?”
“等你做選擇題。”
掐了煙,盛景徑直走向兩人,最終停在臺階下方。即使抬著頭,他的眼神仍然高出一截兒。
“二選一是吧,那你能告訴我,我留下或者他留下,或者我們都留下,後果到底是什麼?”
盛濯然在景簌身後,無奈的笑。只是燒退了而已,他的騎士又開始磨刀霍霍,絲毫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
他想到一個小時前和盛景的談話。
或許是景簌已經知道所有他內心以為的齟齬,盛濯然十分坦然,在充滿兒時回憶的地方,十分認真問盛景,“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曾經以為盛景對自己有著超乎人倫和道德的執著。三年前,像發現新遊戲一般,盛景也把景簌拉入了他構建的叢林法則裡,所謂的弱肉強食不過是他隨口扯來的藉口。
只憑著自己變態的心思隨意揉捏他人。
“現在麼,我倒是也不知道了。”
盛景疑惑得很真誠,盯著面前漂亮的少年,他不再像以前——滿是難馴,卻偶爾能窺到一絲惶恐。
現在卻柔軟著眉眼,想必是被那位南方姑娘影響,讓人驚豔的臉孔不再充斥著銳利的稜角。
“我讓她做選擇題,肯定是保你。”
“小姑娘多寵你,把你八尺男兒捧在心裡疼。”
“但是盛濯然,你應該清楚,無論你留下,或者你們倆都留下,結果不會有太大改變。”
“當年我對你說的話,現在也不會收回。你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倘若你真的留下,我必定會下狠手將你掰回來。”
“我對景簌的心思,沒對你的多。越難馴養,我越有耐心。”
此刻看著一身紅裙的姑娘,盛濯然心中卻有了答案,他想讓景簌一直這樣生機勃勃下去,她離開林滿,該有更廣闊的天地去自由生長。
“不用問了,寶寶。”
他拉住景簌細白的手,笑得溫柔。轉而看盛景,眼神微動,“你不用給她回答,我給你回答。”
“確定嗎?”
“嗯。”
兩人一來一往,像是在說著和景簌無關的事。盛景也不多留,轉身朝門外走,“最後一週時間,好好珍惜。”
人走了,景簌急切抱著盛濯然的手臂,問到底什麼意思。他沒回答,摸了下姑娘的頭說,“我們回一趟林滿吧,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