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做,我不想論結果。”
“找到了,你卻發現那個人完全刀槍不入呢?”
“是個人就會有弱點。”
盛景的弱點又是什麼,思考這個問題也像個天方夜譚。
景簌疲憊笑了笑,往後一倒,操場的草皮很硬,她卻借這一份痛感,看清了眼中高遠的天空,雖然不湛藍,卻也自由。
那是她想要擁有的,卻如此刻,萬分遙遠。伸出手的觸手可得,其實都是虛幻夢境。
盛景上車,解開袖釦,正打算閉目養神,聽見陳助猶豫開口,“盛總,那兩位都出了點事。”
“什麼?”
他聲音冷然,眸光犀利。
如實將兩邊的情況彙報上去,陳助說完,安靜低頭。直覺身後的男人會生氣,雖然他並不懂盛景執意和兩個小孩較勁的原因,甚至是以權和錢單方面打壓他們。
但食君之祿,自當不多言。
“倒挺默契,都給我找事……”
“回公寓。”
摁了下眼角周圍,盛景看向窗外,似乎又有落雨的趨勢,不遠處,幾只鳥撲稜翅膀很快飛遠。
縮短了近三分之一的時間,到達公寓的時間正好八點。抬手看錶,盛景示意陳助不用上去,獨自進了電梯。
開門後,兩個中年女人以及和景簌交好的那位家政阿姨一起湊到他面前,七嘴八舌講景簌的病況。
“低燒一週了,反複好多次,就是好不起來。”
“身上起了許多疹子,看得滲人……”
“哎呀端過去什麼都吃不下,胃口比家裡的貓還小啊,真的是。”
……
直接略過兩個女護工,看向剩下那一位,“怎麼回事?”
“不知道,醫生來過幾次了。”
家政阿姨看著面前年輕的僱主,幾次鼓起勇氣也無法將譚越醫生口中的‘心病還得找對人’這句話說出口。
因為手腳麻利不愛說閑話,她也在靖城輾轉過許多富貴人家,有幾分識人的眼力,知道什麼該說,什麼出口又會得罪人。
“是嗎?”
盛景轉身上樓,語氣帶著幾分不耐,“我親自去看看。”
門推開,厚重的藥味立刻傳到鼻端,窗簾全部被拉上,盛景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摁亮了燈。
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動也不動,薄被下的身軀蜷成一團。
“景簌。”
他平淡叫她的名字,也沒了平時叫疊字的情趣,“我才說了你不會想去死,這就上趕著來打我的臉了,嗯?”
坐到床邊,少女的長發遮住了臉,只能看見揪著床單的手,骨節凸出,青筋伏在白皙的手背上,更顯孱弱。
將薄被往下拉了些,才發覺原來人是背對著他,睡衣下,肩胛骨的形狀也清晰可見。
伸手去碰額頭,果然溫度不輸這初秋溫度。
往旁邊側了側,躲過盛景的手。景簌幹脆撐著枕頭,咬牙坐直了身,不過病了一週,顴骨都凸顯,唇色蒼白。
眼中的泉水都快被燒幹,不再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