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該開學,其餘和景簌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或許都在準備行李,連著鮮活的心情一起打包,期待著大學的生活。
她卻天天在公寓裡呆坐,每日只有在做飯和打掃的時候費一下神,其餘時候都好像紮根於吊椅上,看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不知道未來的方向到底在何處。
陳助期間來過一次,告訴她盛總最近在忙大專案。如果開學那天不能騰出空來,叫景簌直接打電話給他。
她遲疑應了。來去如風的陳助也不多言,立即離開。
景簌又等了幾天,等來林一鹿的一個電話。他言簡意賅,“十分鐘後門口等我。”
她的枝葉迅速開始伸展,彷彿大旱後飲足了雨水,整個人的心情也飽滿起來,歡喜去換了身裙子,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去玄關處坐著等林一鹿。
應該是盛濯然和盛景談妥,收起那份難馴,不需再面壁思過。
唇角微揚,景簌想,要將這些日子自己輾轉反側想的那些東西都告訴他。
林一鹿來的很快,這次面色卻和緩許多,開車時放慢速度,有一搭沒一搭和景簌閑聊。
她挑了個能聊開的話題,“對了,江燈最近還好嗎?”
“不怎麼好。”
“分了。”
景簌抬眼看,後視鏡裡林一鹿的眼神不算友好。她暗道失言,扭過頭,恍惚看窗外掠過的景色。
靖城的天好像總是發暗的,蒙著一層灰,讓人看了無端陰鬱。
她心中卻沒有這樣的心情,只想著馬上能見到闊別許久的盛濯然,眼裡藏不住星星點點的笑意,尾巴處那條小魚又跑出來。
看在剛失戀的林一鹿眼中,很是刺眼,尤其他還正在充當送牛郎織女相會的鵲橋角色。
見面的地點仍是在醫院,從病房變成vip詢問室。林一鹿也懶得進去,摸出煙盒,示意景簌直接進去。
推門,第一眼看見盛濯然的背影,他站在窗前,清爽的白衣黑褲,手上的紗布也拆了。
只剩一條不怎麼好看的長長疤痕。
景簌越靠近,看得越清楚。
對於她的腳步聲,盛濯然已然很熟悉。在一步之遙時,突地轉身,將景簌轉了個方向,壓在牆壁上。
她嗅到煙草的氣息,於是眉一皺,醞釀的溫情話語變成兇巴巴的質問,“你又抽煙了?”
“嗯。”
他大方承認,把人困在雙臂之間,微低頭看她。
“……”
還挺誠實的。
景簌無言,雙手自動自發攬住他的腰,頭靠上去,“傷好了?”
“差不多。”
對於景簌黏黏糊糊的靠近,盛濯然很受用,收回手拍拍她的背,“可以做壞事了。”
說完就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她又嘗到了尼古丁的味道,盡管不怎麼好,也讓她目眩神移。
分離讓這個吻格外漫長,景簌甚至紅著臉學會去回應,只是那怯生生的神情,反而讓盛濯然更加收不住攻勢。
景簌渾身癱軟,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