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髒狂跳,四處沖撞,就連大腦都變成了漿糊,只能看見盛濯然那雙認真漂亮的眼睛。
這個男孩子就連求歡都是獨此一家的。
可偏偏她拒絕不了。
這出逃的三天,是他帶領著她,抽去舊的筋骨血肉,重新變成一個肆意的景簌。
不只是這三天,還有初識之後,他做的每一件站在景簌身後的事,都牢牢長成心裡的線,牽住所有疑慮和不安。
她眨了眨眼,湊上去,親吻在他的唇上。
觸感柔軟,如此刻的心髒。
盛濯然慢慢笑開,捧著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用景簌從未感受到的方式,更深入的,更無保留的。
一吻畢,他湊到景簌耳邊,“要關燈嗎?”
“……嗯。”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景簌枕在盛濯然肩頭,昏昏欲睡。
林一鹿握著手機,轉向兩人,“真想把你們這縱欲過度的模樣拍下來。”
察覺到懷中的人僵硬片刻,隨即將頭埋得更深。盛濯然摸了下她的發,懶洋洋開口,“那不像你夜夜笙歌,天天都是這副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了。”
“……”
昨晚纏著江燈許久,也沒滾成床單的林一鹿頓覺內心受挫,扭過頭開啟了遊戲。
江燈坐在林一鹿身邊,沉默轉著手中的手機。
她沒有看錯,景簌的脖子左側有一枚吻痕。
很刺眼。
多麼刺眼。
就像此刻黏黏糊糊在一起的兩人,在她眼中,如長成刺。
一路飛行,湛藍的海逐漸被厚實土地取代。
到達林滿,已近黃昏。闊別不過幾天,眼前的景色都陌生了起來。
“先去吃飯。”
見她呆愣站在原地,盛濯然拉著行李箱,空的手牽住景簌。
“嗯好。”
跟在盛濯然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他對林滿的路也如此熟悉,不需要她這個本地人發號,也能找到最近的一家飯店。
飯店人少,點完菜不過十幾分鐘就都上了桌。
景簌一邊用水燙著碗筷,心思遠走。想著劉芳丹此刻會在哪裡,會做什麼,再見到她還能不能心平靜和談話。
眼看水快溢位,盛濯然敲了下桌,“好了,給我。”
盛了一碗飯,推到她面前,“至少吃一半。”
“……”
或許她和盛濯然此刻角色已經對調了,這樣想著,景簌忍不住笑,眼尾的小魚又遊了出來。
到了二院已是晚上八點,星月高懸,無風無動。
步伐有些匆忙,或許是出於對醫院的下意識厭惡,景簌心裡有些不安。她出逃的這幾天,算是給自己一個放肆的機會,也是給家人一個緩沖的時間。
她還是奢望著的,再次見面,會有一個很好的局面。
然而……
病床空蕩,幹淨整潔,絲毫沒有住著病人的徵兆。
她心裡嗡地一聲,拔腿跑出去,在走廊上看到一個護士,慌不擇路抓住,“511的病人呢?她怎麼不見了?”
“你等下,小姑娘先放開我,冷靜點。”
深吸了一口氣,景簌微微彎腰,“對不起,但是您能不能告訴我,511病房的叫做劉芳丹的病人去哪了?我是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