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頭看有些昏昏欲睡的盛濯然,人高腿長,蜷在那裡,如慵懶的大貓。忍不住呼嚕了下他的腦袋,發絲柔軟,擦過掌心。
“幹什麼?”
抓住作亂的手,盛濯然睜開眼,盯著鼻尖冒出小汗珠的景簌。
她放鬆力道,往後一靠,“只是覺得這種什麼都不想的日子很開心,吃吃喝喝,當個廢人。”
“簌妹妹,我還能讓你晚上更開心一點。”
“島那邊的酒吧一條街,今晚有活動,怎麼樣,要去放縱嗎?”
舉了舉手機,林一鹿笑得不懷好意,“你男朋友以前縱橫我們市各大酒吧,讓他帶你去,絕對沒問題。”
這老底掀的,直接利落。
圈著景簌的那隻手緊了下,盛濯然看也不看膽大包天的林一鹿,看似眼神空濛,卻在心裡暗自思考著能解釋的話。
年少輕狂?
太不懂事了。
錢多燒得慌?
太沒人性了。
……
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有些微急,那些縱情聲色麻醉自我的夜晚,那些腦中空無一物只有不醉不歸的荒唐,一點也不想讓她知道。
“行啊。”
身邊的人笑吟吟答,反扣住他的手。她的手小,不能完全包裹他的,卻擠入了每個縫隙,和他十指相扣。
一點點暫停心口的異動,一點點撫平陳舊的皺褶。
林一鹿一直以為盛濯然和景簌這有如新婚的狀態,肯定是在一起了。
“沒有。”
抽著煙,盛濯然坐在礁石上,被風迷了眼。
他伸手揉了揉,抬頭看林一鹿下巴要掉的模樣,很想伸手給他接回去,最終還是拍了拍粗糙的石面,“坐。”
“老子才不坐,被太陽烤了這麼久,我的屁股那麼金貴,放上去就該熟了。”
別扭地反抗,林一鹿思考了許久,彎下腰,摘下泳帽鋪好,才大大咧咧坐了上去。
“靠,這麼燙!”
“再鬧我把你踹下去,下去就不熱了。”
“哎,別啊……給我一根,我的煙在江燈那……死活不讓我抽,說是會燻到身邊的人……這戀愛談的憋屈!”
將煙盒甩到林一鹿腿上,盛濯然愜意吐出煙圈,海鳥鳴叫,水天一色,眼前的景色過分熾熱。
海邊他去過無數次,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認真看過遠處的景色。
夾著煙,林一鹿問,“簌妹妹不管你抽煙?”
“不管。”
在林滿的日子,他就算每天熬夜抽煙,過著晝夜顛倒的生活。她也不按照盛景說的,死死看住他,動輒就用那些為他好的大道理堵他。
更多還是跟在他身後,問他,吃什麼,要做什麼,需要自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