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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幫了莊家老爺子,這事就算過去了。景簌,別再問第二次。”
她倚著護欄,呼吸著空氣中厚重的雨水氣息。
母親保護孩子,似乎是本能。她尚在劉芳丹肚子裡,就受人恩惠。但景簌相信,劉芳丹也有護著她的心。可為什麼會在多年後言辭激烈地反駁,甚至努力想掩埋這件事。
她輕而細聲音也差點被掩蓋在風聲中,“媽媽,你生我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可什麼也掩蓋不了景簌對劉芳丹給她生命的感激。
“記不得了……”
電話那端,呼吸聲驀然沉重,無聲過了數十秒,劉芳丹才回答,在景簌眼前頓時迷濛的瞬間,又擱下一把錐心的匕首,“但我情願從沒生過你。”
電話被結束通話,景簌眼角遍佈淺淺水澤。
低頭,砸落兩滴淚。
她所殘存的感激,卻被母親踩得粉碎。
蹲在地上,景簌擦了擦眼角,卻止不住酸澀而洶湧的淚意。被直白剖開了心髒最深處不敢承認的地方,連指尖都微微發著抖。
為什麼?
多麼矛盾的事。需要她的存在來換取家庭生存的根基,換取另一個男人的垂憐,卻總是給她最惡劣的待遇。
景簌在瞬間想到了景夏,她的妹妹。
享受了所有劉芳丹的笑容和愛意,即使被寵溺成性格並不善良的小女孩,擁有讓景簌痛恨的脾氣,卻也是讓她十分羨慕的。
一個人呆在家裡,景簌為自己找了許多事,打掃房間,搬回家許多盆綠植,燻起了線香,嫋嫋環繞整個空間。
卻始終無法靜下心,每天分割出一個上帝視角看自己,注視她假裝勞勞碌碌,看她假裝度日如秒。
週三的下午,重逢許久未見的晴朗。
景簌就著窗紗透進的陽光和暖意,睡了個心滿意足的午覺。醒來後,人還是有些怔愣的,撈起手機一看,五個未接來電,都來自景夏。
靠在床頭,景簌定定看片刻,撥回去。
那邊接起很快,似乎就在等她,入耳第一聲就是抽泣,“……我不讀書了,你來找我,把我接走吧,姐姐,求求你了。”
景夏哭得洶湧,也難得一見這樣心甘情願叫她一聲姐姐。
被她的哭泣攪得頭皮發麻,不知所措,景簌試圖開口,“為什麼?怎麼……你遇到什麼事了?”
她的聲音如往常細細軟軟,在景夏聽來並沒什麼改變。就是這份不變,讓景夏暫時止住了抽泣,喉嚨滾動著嗚咽。
“……你來找我,行嗎?”
“你先說原因。”
難得見景夏這樣失態,景簌沒有幸災樂禍,卻也不願意輕易被她牽著鼻子走,在心裡猜測是不是和同學鬧矛盾了之類。
“不是的……”
景簌彎腰,用腳尖去勾拖鞋。
“姐……”
“我懷孕了。”
她僵在原地,掌著床邊的手下意識捏緊。
在車上的時候,景簌想過很多次,景夏是不是用了一個最嚴重的藉口在騙她,可無論怎麼自我安慰,心髒都壓抑不住狂跳。
她開啟車窗,任熾熱的空氣湧入。
景夏約在了離學校較遠的奶茶店。景簌匆匆趕到,鼻尖滲汗,推開包間的門,景夏正茫然靠在沙發上,聽到聲響,哭得紅腫不堪的眼看向景簌,唇抿了下,不知從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