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最貴的那家店裡,糾結於黑色和白色的外套,看見景簌走來,朝她挑挑眉,“哪件好?”
導購小姐看見兩人,不由自主笑眯眯開口,“帥哥您選黑色這件吧,您女朋友正好也是黑色連衣裙,就可以穿情侶服了。”
盛濯然低頭看黑色的外套,似乎真的能看出一朵花來。
“不是的。”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耳邊卻聽到景簌幹巴巴的解釋,抬眼看見導購小姐凝固的臉色。盛濯然也沒了笑,將黑色那件丟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套上了白色外套。
“回家嗎?”
站在噴泉口,景簌移開傘,看了下烏雲沉沉的天,眉毛也應景耷著,沒什麼精神。
身後飄來一陣煙味,景簌扭頭,看見盛濯然正盯著不遠處發呆,指尖捏著煙,並不急於放入口中。
“不。”
他片刻後看回景簌,她的長發已經在理發店被吹幹,泛著柔順光澤,襯著一張白得有些孱弱的臉孔。
她疑惑,盛濯然吸了一口煙,左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酒店,“我想在這玩一週。”
“……好。”
到家後,景簌洗了個熱水澡。
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渾身上下被滾燙的水沖刷出紅色的痕跡,才關掉花灑。
脫下那件黑色的新連衣裙,掛在牆上。被白色的牆壁襯得像一幅單調的畫,景簌看了會,伸手摸了摸裙擺的紗。
換了身睡衣,景簌躺回自己的小床。
身子陷入床沒多久,肚子開始作響。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正好下午三點。
從上午九點出門開始,她沒吃過任何東西,也沒喝一口水,心髒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現在整個人卸去所有力氣,竟然不想起床做飯。
抬起手遮在眼前,藉著一片黑暗休息了幾分鐘。景簌還是選擇翻身下床,給自己煮了一碗麵。
面上臥了幾根青菜,飄著數滴辣油,她攪了攪,慢慢吃起來。
家裡很空,只有外面偷跑進來的風雨聲。
景簌突然又想到了莊媽媽的話———她在劉芳丹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小小的罪魁禍首了。
喝了幾口湯,景簌看向放在一旁黑屏的手機。
想著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念頭轉了幾轉,還是暫時放棄。
熬到吃晚飯的時間,景簌還是撥通了劉芳丹的電話。她的語氣和過往沒什麼太大區別,只是在聽到景簌坦陳了今天的遭遇,順便修辭了一番才轉述的莊媽媽口中原話時,聲音猛然拔高,像受驚的烏鴉,“你說什麼?”
“是真的嗎?”
景簌只執著於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