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簌眼看他越走越近,捏著門把的手緊了又緊。
“真謝我?”
“……嗯。”
“那就以後少在我面前提盛景。”
他淺淺笑著的弧度瞬間消失,瞳孔裡沉沉壓著一些景簌看不懂的掙紮,她只能理解為不悅。
“……好。”
兩人對視片刻,各自轉頭。
一夜安眠。
也許是被兩排明燈安了心,景簌醒的比平時遲一點,她洗漱完推開門,盛濯然已經收拾整齊,站在走廊前,右手在護欄上隨意敲著。
“你起得這麼早?”
景簌站在他旁邊,被山裡的晨風吹醒了。
他嗯了聲,“餓了。”
“……”
湊近了些,景簌又聞到那股糅雜著盛濯然身上氣息的煙草味,她皺了皺眉,“你昨晚在房間也抽煙了?”
“沒有……”
他垂眼看景簌,“帶我去吃飯。”
“……”
看到面前的碗碟,盛濯然的臉色很不好。
他早上五點就被胃痛扯出一個旖旎的美夢,還沒來得及看到伏在床上的女人是誰,人就自行先睜開了眼。
可眼前的這是什麼?
白粥青菜饅頭。
很好。
景簌咬了口饅頭,看小公主遲遲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左手摁在胃的位置,臉色沉沉。
“這是齋飯,反正你也不是天天吃的,今天忍耐一下。你的胃不舒服,別任性了,回去又要吃藥。”
她嘴裡塞著東西,含含糊糊的。
盛濯然側頭,看景簌吃得兩頰鼓鼓,絲毫這飯菜不覺得寡淡。
他仍舊沒動筷子。
景簌都吃第二個饅頭了,眼見盛濯然還安然不動當菩薩,眉頭卻越皺越緊。她終於放棄,小公主的倔脾氣也不是誰都能一時扭過來的。
“我帶你下山,走。”
她擦了擦嘴,自己肚子都還沒三分飽。
平心而論,廟裡的齋飯其實很合景簌胃口,卻拗不過身邊的一尊大佛。
廟裡每週都有人下山採購,她帶著盛濯然搭便車下了山。一路上,盛濯然的情況似乎因為山路顛簸加劇了許多,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盯著司機的一雙眼滿是怒氣,卻又沒有發洩點。
畢竟是蹭車的。
景簌在旁邊看得心驚,生怕盛濯然在一個大碰撞後就爆炸了。
他的電話卻先響起。
用右手接起來,盛濯然靠著椅背,閉了眼,語氣十分差,“幹什麼。”
“……”
“驚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