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鬥不過。
平生第一次這麼窘迫,景簌選擇無視,帶著怒氣加快腳步出了門。
這個點去縣城,景簌選擇了坐大巴。也許是出門前逗她逗得太過了,出門不離小車的盛濯然少爺也默許了,皺著眉跟她上了大巴。
只慶幸這輛車人不多,還算嶄新。
盛濯然跟著景簌坐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看到景簌先坐下,他拍了拍座位,“我要靠窗。”
“為什麼?”
經過剛才荒誕那一茬,景簌說話的調不自覺也提升了。
兩人都完全忘記了盛濯然不喜歡被人碰的怪癖。
“暈車,想吐。”
他撐著椅背,看景簌,表情沒怎麼變,卻隱隱約約讓景簌覺得他在裝無辜。
“……”
換了座,等了約莫十分鐘,車開了,搖搖晃晃從客運站出去。
盛濯然不知從哪變出個棒球帽,扣在臉上,遮住了藍色窗簾也攔不住的日光,頭一歪,靠在玻璃上擺出準備入睡的姿勢。
雖然少爺本人隨鄉入俗的姿態很誠懇,景簌看了他好幾眼,卻能確定他這樣睡肯定不會舒服。
景簌想著自己不和小公主計較,拍了拍盛濯然的肩。
他拿下帽子,眼睛眯開一條縫,“怎麼?”
“把我包拿去墊著睡。”
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有條橫欄,用來放包正好。
看著景簌舉起的小揹包,盛濯然雙眼徹底睜開了,定定盯了她幾秒,伸手接過,“你還真是不記仇。”
她又被鬧了個紅臉,抿著唇,看見盛濯然懶洋洋做好了臨時枕頭,頭靠上去,重新扣上帽子。
“謝了。”
聲音低沉而慵懶,好像隨時會消失。
她扭過頭,去看那邊窗外的景色。
風掀起藍色窗簾,放出暖洋洋的陽光,四處逃逸。
接到景夏電話後又氣又委屈的心情突然奇跡般消散了大半。果然人在遇到窘迫的環境時,會選擇下意識遺忘。
景簌想,自己不僅忘了之前被捉弄的那一幕,大概也忘了被結束通話電話後,快哭出來的那一刻,是什麼樣的心情。
花了五十分鐘到第三中學,景簌做來客登記,正埋頭認真寫名字,在外頭樹蔭下站著的盛濯然突然大步跨進保安室。
她正好寫完,還了筆道了聲謝,疑惑地看了看盛濯然。
他將棒球帽扣低了些,不耐煩地開口,“真他媽煩……”
景簌不解,但也知道他隨時隨地都能犯小公主脾氣,裝作沒看見,往外走。卻看見幾個穿著十分清涼的小姑娘站在不遠處,嘰嘰喳喳,眼睛亮亮鎖定了保安室。
她瞬間明白。
是被盯上了。
景簌笑了笑,選了條人少的路,到初二八班隨手找了個在窗邊的女生問景夏的下落。
“景夏?”
“不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