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細聲講完,想走。
揹包被人一把拽住,一個踉蹌不得不轉過身,抬眼打量突然來了精神的人,“怎麼?”
“我也去。”
他說得十分理所當然,似乎覺得這是一次出門放風的機會。
“我不是去玩。”
景簌將揹包抓回,認真解釋,眼神明顯帶著點難以見到的不耐,顯然把盛濯然當成了麻煩的拖油瓶。
“哦……這樣啊……”
他微歪頭,盯著景簌,眉毛輕輕往下壓了幾分,眯起眼的樣子有些壓迫感。
隨即——
轉身大步到電腦前,抓上手機,越過呆愣的景簌,邁出臥室外,笑得很好商量的樣子,“可是我就要去。”
“……”
景簌垂著頭,稍許幾秒就妥協了,越過盛濯然,重新開啟臥室門,四處找尋空調遙控器。
他靠在門邊,閑閑問,“找什麼?”
“關空調。”
“被子。”
聽到身後的人提醒,景簌彎著腰,掀開了涼被,隱約看見個白色的東西,順手摸了出來。
卻不是。
手裡是揉成一團的紙巾,景簌的小指觸不及防沾上液體。
她人瞬間僵了。
不敢低頭去看,也不敢去順著不好的方向想這是什麼東西。
腳步輕響,背後走來一人,她頭皮都發麻。聽到盛濯然輕輕笑了聲,右手輕抬,沒有碰到她的手臂,輕輕鬆鬆拿走紙團,稍側了個方向,完璧歸趙給了垃圾桶。
只是……
他才看到景簌僵硬如雞爪的手,和那一點白色的液體。
怪不得。
景簌覺得這樣尷尬的局面不能再持續下去,她遲早會自燃。本想假裝無比見怪不怪地走到桌前,抽一張紙巾擦拭幹淨。
盛濯然卻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精準得像看見了獵物的豹子。一點也沒有平時永遠睡不醒的樣子。
再度僵硬,臉頰溫度又升。
迷迷糊糊,景簌定在原地,看盛濯然探手一拿就抽了張紙,將她拽到跟前,淡然處理了那羞人的東西。
半仰著頭,景簌看見他今天又穿了件黑色t恤,上面正好繪著一隻五彩的獅子,張著嘴,似笑似嚎,森然牙齒上掛著血跡。
“好了。”
“別愣了,回味呢?”
耳邊炸開兩句輕笑的話,景簌激靈了下,用右手肘推開了盛濯然,瞪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慢條斯理又極其惡意將剛才收拾殘局的紙巾團成一團,那似曾相識的形狀讓景簌不由起雞皮疙瘩,眼睜睜看它砸向了自己。
她不自覺尖叫了聲,躲開了,咬著牙罵了一句,“你色情狂啊你!”
“哦?原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