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頭看她,白生生的臉,眼睛清澈。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南方女生的聲音都像她一樣,幹淨如水。
“苦。”
盛濯然皺眉,很認真地拒絕,卻掏了根煙出來。
指尖被燙到,景簌將藥碗放到小桌前,捏了下耳朵,“行,抽了煙繼續喝吧。”
那語氣也很認真。
似乎把讓他吃藥看作了必須完成的任務。
但盛濯然一直都是個不吃軟也不吃硬的人,當即笑了聲,掀開火機點燃細長的一根煙,歪過頭,沖著景簌吐了口煙圈。
她捂了下鼻子,默默別開了腦袋。
安靜等盛濯然抽完這支煙,景簌將碗推到他面前,“喝吧,我給你拿糖漬檸檬吃,前幾天剛做的。”
默默看了她幾秒,盛濯然才端起碗,一口喝完。眉毛深深皺成一團,看景簌的眼神多了幾分殺氣。
她扔了句“你等一會”,就小跑進了廚房,再回來時候手中抱了一個透明罐子,滿當當疊著檸檬。
“這能吃?”
盛濯然忍下那陣苦味,皺眉問她。
滿是懷疑。
點點頭,景簌扭開蓋子,夾了兩片到盤子裡,“這個是爸爸教我做的,泡水喝也行,單獨吃也行。”
他眯起眼,直接用手撚了一片喂到嘴裡。
真的不酸。
冰糖汁的味道在舌尖厚重盤盈,瞬間蓋過了剛才的藥味,
景簌還是低估了盛濯然的任性程度,剛喝完一天的藥,盛濯然就在出門去網咖的時候,順便把藥包攜帶去扔了。
她在家裡翻了許久,甚至連垃圾桶也朝天見底。
也沒找到那袋苦得驚人的東西。
自然犯罪者本人也不在家裡,空蕩蕩就景簌一人。忙碌了會,她放棄,猜出點什麼,揉了揉頭去廚房做晚飯。
洗過碗,景簌蜷在沙發上看電視,週四劉芳丹都在學校值班不回家,她就隨意了些。
座機響了。
她跳下去,赤著腳去接。在人人都有手機的時代,家裡的座機只有那幾個長輩知道,才會撥打。因此……
景簌心髒猛跳了幾下,“喂。”
“是我。”
她下意識站直,手指摳著電話卷卷的線,小心翼翼吐出兩個字,“奶奶。”
“我不是你奶奶。”
老太太的話語照舊強硬,擲地有聲。
景簌垂著眼,聽到那邊不耐地問,“劉芳丹和夏夏呢?”
“媽媽值班,景夏住校,兩個月回來一次。”
“我們下週要來林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