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正在批閱奏章。
殿內的幾個桌案上,整整齊齊的堆積滿了若干奏摺。
自從幾日前信王將尚方斬馬劍賜下的訊息傳出,朝野上下炸了鍋。
幾乎每一個官員都上奏皇帝,勸誡皇帝攬權自用,不要旁落他人之手。
信王多多少少能看出這些臣子的心思。
可就他而言,與除掉王謝兩家相比,其他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是,賜給王曲尚方寶劍確實會給予對方過重的權柄。
但這寶劍賜下了又不是說不能收回來。
相反,讓王曲假以寶劍的威勢去針對王謝兩家,等到時機成熟自己再收回來,贈予承梅……
信王心念微動,從桌案旁撈起了一幅畫。
抓著畫軸攤開來,畫上顯露出一個頭戴梅花簪的絕色美人兒。
“梅兒!”信王目光逐漸流露出痴迷之色。
一旁,佇立了許久的樓箜目光冷淡,甚至流露出一絲無奈。
就在剛剛,信王將蘇如是甚至是李嫣然等人都傳喚了過來。
潼武城裡發生的事情,佘幽的真正目的,一切早已瞭然。
突然間聽說那麼多事情,樓箜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來接受與應對。
“父皇!”他拱手行禮,想要告退。
自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世,對他而言,看著父親對母親的畫像流口水,無疑是一件噁心且無聊的事。
信王回神,尷尬的笑了笑之後,嘆息道:“承曲心思詭譎,他若是知道自己的陰謀敗露,只怕還會有下一步行動。”
他說著,滿是關懷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你鬥不過他!”這番話說出口,他心裡有些無奈。
在信王看來,喜怒不定的王曲,遠比樓箜要更加適合繼承大統。
王曲或許現在還有些稚嫩,但信王有足夠長的時日去教導和逼迫,勒令其成長。
樓箜雖是梅妃之子,卻遠沒有梅妃那般狡黠,一舉一動的意圖都太容易暴露了。
就之前信王所看見的,樓箜想插手朝政,竟然敢當著他這個父皇的面直言說出要幫忙處理政務,實在蠢笨。
樓箜聽見信王的評價,似乎有些自卑的埋下頭,聲音低沉的回應:“兒臣愚鈍。”
他對於自己的真正身份有些不適應,嘴上卻還是流暢的喊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