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著肚子趕路那麼多天,她早已憔悴不堪,昨天休息了一天,卻仍是有些不舒服。
原本她想留在永安縣的宅子裡休養,但比她還憔悴的王寡婦以及王逸軒都要回荷花村,她便也上了馬車。
這會兒見到弟弟又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你又有什麼花樣?”
前頭婆母的事情她還沒有找許硯書算賬呢。
“楊寶柱就在另一間車廂裡,你不想為我們爹孃報仇嗎?”
許硯書希翼的望著她。
許靜嫻回頭看了一眼婆母,見王寡婦仍在昏睡,鬆了一口氣。
“別胡鬧!”她又探出頭,低斥了一聲。
如今懷有身孕,她心裡想的不只是許家,更多的是肚子裡還沒出世的孩子。
楊寶柱雖然中風了,但他還是大周的皇子,地位尊貴。
這個時候動手,不是害了王家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麼。
許靜嫻瞪了一眼弟弟:“你不許亂來,爹孃拼盡了性命保全我們,你現在要做的是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把許家的血脈延續下去。”
沒有姐姐的幫助,許硯書想不到辦法將楊寶柱旁邊守著的那個女人趕走,只得放棄這個好機會。
他神情有些懨懨的,抬不起頭來。
這時候王逸軒忽然說道:“附近有動靜!”
許硯書心中一驚,望向他:“這裡是永安縣地界,不是一向太平麼?”
王逸軒豎起了耳朵,隱約聽到哭聲,便回頭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許硯書扯了扯韁繩。
“不行,你留下保護你姐姐!”
王逸軒調轉馬頭,往哭聲傳來的方向趕過去。
此時,另一輛馬車上。
佘幽給楊寶柱紮了幾針,確保他不會斷氣。
她這一次來,是為了整李氏那個潑婦,怎麼可能讓寶柱死得太快。
楊寶柱歪著嘴巴,口水直流,他斜著的眼睛似乎動了動,聲音艱難的傳出來:“呃……餓!”
他連著說了好幾次,佘幽才分辨出這傢伙是肚子餓了。
也對,自從昨天分開到現在,楊寶柱似乎沒吃一口飯。
王逸軒一家子沒有顧不上他,佘幽也懶得照顧這傢伙。
“等一會兒,到了王家你想吃什麼可以叫你娘給你煮。”說著,佘幽噗嗤一笑,“我忘了,她煮出來的東西,你現在還吃得下嗎?”
打趣著,她耳朵忽然聽到一陣哭聲,然後就是王逸軒和許硯書的對話。
思索片刻,佘幽掀開馬車的布幔,看見車伕在專心趕路,便又放下簾子。
比劃了一下,她從車廂用來透氣的小窗竄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