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時候若是鬧出了亂子,少不得會遭到信王甚至是宗親旁人等的白眼。
縱使有天大的委屈,也要嚥下肚子。
這一聲提醒,提醒得很及時,楊承文深吸一口氣之後,已是漸漸平靜下來。
同時,他心中暗奇。為何自己的脾性會變得如此暴躁易怒?
想起如側妃曾經交給王憲之的那些東西,他目光閃了閃,心底暗暗猜測:“莫非我不小心中了那種毒!”
眾人各懷異心,皆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等到站好位置之後,由信王帶頭,一干人皆是悲聲痛哭。
真也好,假也罷,這種時候都要表出態度。
王曲也跟著哭了起來。
接下來,還得哭大半個月。
湊足三七之數後,才將蓋著久安帝的兩重棺木抬到皇陵入葬。
過了許久,又由信王這個以及臨江王領著一干皇孫和宗室出去。
迎面又過來了一群不著首飾,素面朝天的宮妃等人。
為首的應該是皇后了。
王曲往外走的時候,抬眼暗暗瞥了一下,見那位垂著眼簾面無表情的老婦領著一干美貌女子進去。
他不能失禮,只一眼便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忽的,就在眾人有條不紊的按照規矩行事之時,只聽楊寶柱指著地面的一團東西驚呼起來:
“大哥,你掉了東西!”
肅穆的靈堂內,楊寶柱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停住了腳步,止住動作,望向了王曲這一頭。
王曲面不改色,回頭瞧了地上那一被裹成一團的紅布,只覺得一陣好笑。
奠祭久安帝的重大場面,他自然不會帶這喜慶東西過來,是楊寶柱剛才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往他的腳底下扔的。
天冷大家穿得都多,層層寬厚衣物的掩蓋下,楊寶柱悄然之舉,自然沒有人注意得到。
又或者說,有人注意到了,那個人在幫楊寶柱算計他。
王曲回身望著楊承文,心中暗暗冷笑。
“靈堂素裹,飄方豔紅,可謂大不敬!”不知是誰多嘴說了這一句。
“來得遲就算了,還故意帶一方紅布過來,莫非是刻意過來膈應已逝的大行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