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縱然掙扎得厲害,最後仍是被帶走了。
趙首輔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與孫兒談論事情。
聽到下人來稟報,說宮裡傳出訊息,雍王妃被關到了天牢裡面。
“祖父!”趙文顯不免擔憂的喊了一聲。
他既擔心祖父會因為姑母被關押之事急得失了方寸,又憂心如若真的救不了雍王夫婦,最後趙家必定也會被信王清算。
趙首輔微微一嘆,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他本就佝僂的身軀,在如今看來,更是顯得弱小卑懦。
趙文顯心中一沉。
正當他意念消沉之時,只聽祖父又緩緩開口:“或許——江南王謝兩姓不會坐看信王一人獨攬朝政!”
趙文顯不明白的事,趙首輔這個做祖父的卻瞭解得很。
他知道自己因著女兒的婚事,以及為了擁立一個傀儡皇帝,貿然插手皇位之爭,已是犯了昏招。
等到信王登基,他的首輔之位便也坐到頭了。
除非王謝兩家從中相助。
王謝兩家的風評在文人之中,是極為德望高重的。
若是由他們來煽動天下士子,信王只怕不得不收斂一二。
念頭一動,只覺得找到了出路。然而趙首輔卻又想起信王在金鑾殿內公然殺害衛介的事。
這樣一個任意妄為的信王,真的會因著士子們的請願書,而有所收斂?
縱然心底有些不確定,但趙首輔明白,這是使他們趙家不走向沒落的唯一辦法。
“準備筆墨!”他猛地一揮衣袖,轉身向著書房的地方行去。
趙文顯在後面遙遙望著,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
……
又到了靈堂假哭的時候。
信王站在最前邊,王曲次之,隨後是楊寶柱,楊承文站在了最後面。
因為他是年紀最小的。
另一邊,秦王妃本想將兒子推上前,與信王並立。
可目睹了信王能夠面不改色殺死衛介的舉動之後,楊承宣如今早就失去了鬥志,那爭皇位的念頭,已不知散到九霄雲外去了。
“該死!”
瞧見王曲和楊寶柱的站位,皆列於自己的前面,楊承文沉著的臉,幾乎快要滴出水。
“文兒!我們還有別的計策!”如側妃這時候倒是遠比兒子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