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的時候,如側妃遣人送來了一碗素面。
那奉命將素面送過來的丫鬟,將東西擺放在桌上之時,還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二柱的眼色。
“來恩寺乃是佛門清淨之地,準備的膳食難免素了些,還請王公子海涵!”
她這般說著,又欠了欠身,“如側妃還讓奴婢跟您說一聲,吃好之後,去大佛堂那邊,咱們今日便要啟程回王府了。”
二柱點了點頭。
昨夜來恩寺的僧人也是忙上忙下的準備了一晚上,這才餵飽了信王帶來的那麼多張嘴。
而今為求方便省事,敷衍一些也是難免的。
瞧見他面上並未有不豫之色,送飯的丫鬟卻是暗鬆了一口氣。
剛才送到小王爺那裡時,可是被他好生糾纏了一陣。
好在如今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如側妃命令的事,都已經辦完,終於可以安心。
她急著回去覆命,便也沒有多做停留,道了一聲便走了。
二柱看她拐出了門,腳步聲也漸漸小了,這才將注意力放在這碗素面上。
他聞了聞素面的味道,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如側妃恐怕已然懷疑自己,否則沒有必要在這碗麵裡添料。
估計她自己也沒有確定,到底楊寶柱和王曲,誰才是信王真正的兒子。
為求穩妥,怕是兩邊都做了手腳。
“如側妃還真是小心!”
他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將素面一口一口的吃光。
如側妃應該是怕被人看出破綻,故而下毒的分量並不重,需要長時間的服用,這種慢性毒藥才會真正見功效。
到時候顯露的症狀,就如同染了風寒一般,咳嗽一段時間,然後開始咳血,最後才會慢慢病逝。
可是他不會再給如側妃機會了。
回去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給如側妃和楊承文這二人制造麻煩。
……
一頓飯功夫過後,信王一行人便開始回京城了。
二柱才一出來恩寺的院門,便被那夾著霜雪的寒風給吹得瑟瑟發抖,忙裹緊身上披著的大氅。
楊寶柱比他還不堪,直接將頭縮回去,又套了件厚厚的棉衣,這才敢出來。
這雪昨夜下了一整晚,到現在還沒停。
地上堆積著厚厚的雪,一腳踩過去,腳踝便陷在雪地裡。
“這樣惡劣的天氣,信王怎麼就急著趕回京城?”二柱心下有些疑慮。
他探頭看著附近鬆垮不結實的積雪,心裡有些揣揣不安。
山頂的積雪,似乎有些鬆垮了,該不是要雪崩了吧。
要是走到半路,出現雪崩的現象,不是得壓死很多人?
雖說這座山不高,山路也平緩寬敞,可若是遇見突發性的雪崩,走在山道上的他們,還是有可能出現重大傷亡的。
信王是駐守在邊關多年的老將,不該做出這樣錯誤的抉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