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錄事,九品官?”二柱強笑。
也就是說,在大理寺裡面,他幾乎每見著一個人,都要作揖行禮,順帶問好。
他一向隱忍,但總遇到這些鬧心的事,也不免有些鬱悶。
信王糾正道:“依本朝官制,錄事一職,乃從八品。”
他說著又笑了一聲,拍了拍二柱的肩膀:“彆氣餒!太祖皇帝,當年也是八品小官,幾經波折才打下這大片江山。”
二柱苦笑。
是啊,太祖皇帝本來是八品的知縣,蠱惑民心,然後又趁亂勾結世家豪強謀逆。
也正是太祖當年太過於念舊情的縱容,王謝兩家才有如今的崇高地位。卻是朝廷想除,也除不掉了。
二人說著太祖的事,門外又來了一人。
二柱瞥了一眼。
是楊承文,他手裡正捧著一樣東西,畢恭畢敬地呈上來給信王看。
二柱站在信王身側,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東西形似尋常石塊,只是上面長滿了青苔,青苔破損處,露出幾絲古怪的紅色紋路。
看著就讓人感覺彆扭難受。
楊承文表情有些凝重:“父王!此物乃是我在京郊來恩寺附近發現的,據青提大師所言,此乃天意昭顯於人間,寓意不祥!”
“哦?你去來恩寺做什麼?”信王瞧了一眼,頗有深意地看著他。
“孩兒前些日子昏迷不醒,多虧了佛祖保佑,這才甦醒過來,不至於落個讓父王和母妃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孝名聲。如此大恩大德,怎麼也該去上柱香。”
楊承文面色慼慼然。
他說得情真意切,信王也不由心中微嘆,頗有些感慨。
低沉道:“本王長年在外,屬實對不住你們娘倆!”
他說著,又瞥了眼二柱。更對不住這孩子。
二柱注意到他的視線,便轉頭望去。
信王有些慌神,別過頭去,與楊承文交談。
他像是很感興趣,對楊承文問道:“那塊石頭,青提大師是怎麼說的?”
“血石出土,地龍翻身,妖孽降世!”
楊承文緩緩開口,清朗的聲音中,透露出幾絲恐懼。
他神情表現得極為不安,心底卻是成竹在胸。刻意弄出這麼個東西來,可不是閒來鬧著玩的。
他仔細思量過了。在楊承曲現身之前,得搶先為自己造勢。
前世的時候,楊承曲之所以能夠位同儲君,手握尚方斬馬劍,便是因為他使了小伎倆,叫幾個道士和僧人幫忙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