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前廳的時候,正好看見信王在訓寶柱。
信王面色肅然,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寶柱跪在他面前,低著頭,似在反省自己的過錯。
如側妃站在一旁,面有愧色,蹙眉自責道:
“王爺,此事也不能全怪寶柱,是妾身沒有及時制止他……”
她看著寶柱,微微嘆了一聲。
眾人都能從她的嘆息中,讀出些許無奈。
畢竟她只是個側妃,也不是寶柱的親生母親,甚至她的親生兒子那世子爺的身份,本來還應該是寶柱的。
如此境地,她要避嫌,能做的事兒就不多了。
信王亦是瞭解她的難處,只淡淡道:“你不必替他開脫,這是誰的過錯,本王心裡自有定數。”
聽見他這樣說,如側妃便順勢點了點頭,避退到了廳外。
“不過是個丫鬟而已!”寶柱嘟囔了一聲。
他在王家之時便是這樣,做錯了事還嘴硬。
而今回到王府,成了小王爺,更是有了底氣。昨日的時候他還有些拘束,今天卻是變了許多。
雖懼怕信王動怒,可他性子裡的那股倔勁沒消磨掉,一些話憋在心裡實在難受。
“你現在才幾歲?小小年紀便知道強迫丫鬟做這種事,以後豈非變本加厲。”信王不悅地看著他。
寶柱心中一氣,早知道還不如不來京城,這日子過得還沒有在永安縣快活。
信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從王寶柱臉上的神色便能看出來,他心中有多麼的不服。
本來也只是用來作為擋箭牌的替死鬼,如今竟真的拿自己當主子了。
信王心中微微冷笑。
卻聽門外守著的人喊了一聲,“王公子!”
他轉頭去看那動靜,瞧見二柱時,不免又是一陣鬧心,抬手按了按額角。
真假兩個兒子,一個心思狹隘,一個無禮亂來。
這王家教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二柱進了門,拱手作揖:“王爺!”
與幾天前風塵僕僕趕路時不同,這會兒他面貌一新,像是換了個人。
信王看著,心中略微欣慰了一些。
至少長相還是隨自己的。
他又瞥了一旁的寶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