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村的不少村民正趕集。
二柱坐在馬車裡,撩開旁邊的簾子,津津有味的看著。
上回他也是裝作趕集的樣子,想要去縣城裡面避難。
那會兒出了意外,叫信王手底下的將士看破,給抓了去。
如今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許靜嫻念及雙親的禍事兒,神情懨懨的,無精打采。
她今天穿了淡素色的衣衫,頭上只戴了支白色的珠花簪子,想是要為父母守孝的緣故。
二柱看著她,搖了搖頭。
許知縣害死別人的妻兒,如今信王能放過許靜嫻,並且沒有追捕許硯書,已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這信王似要放虎歸山,放過許家的兒女了。
“哼!”
見他死盯著自己的妻子,王逸軒面色難看,插在他和妻子許氏的中間。
“到了縣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心裡明白。”
他看著王二柱冷冷道。
“放心吧!我若是要揭發你們,就不會蠢到事前便讓你們知道——有了這一千兩銀票,我絕不多說一句話!”
二柱拍了拍懷裡揣著的銀票,又掀起了車廂視窗的簾子,朝外頭看去。
事實上,這封口費他一開口就要一千兩,是有些獅子大開口的意思在裡邊的。
哪知道王逸軒這人財大氣粗,商量都不商量一下,便同意了。
聽到他的話,許靜嫻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以往是知縣千金,從不缺少銀子,這會兒嫁了個舉人丈夫,也不愁吃穿。
一聽到二柱開口要一千兩,反而覺得這事兒好擺平。
王逸軒雖有些心痛,可一千兩他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他本人雖也不會經商,可縣裡的商戶賣他面子,只從他這裡拿些銀兩作為本錢去做生意,王家每月便都能獲得一些分紅。
一些地主家的,也把田產記在他名下,少交了那些個稅款。
三人趕到縣裡時,離許知縣夫婦午時三刻被斬首隻差一個時辰左右。
許靜嫻忙著去準備斷頭飯,盡一盡孝道。王逸軒自然是要陪著她的。
二柱卻另有目的。
“你去哪兒?”
王逸軒見他神色有異,仍是擔憂他拿了銀子還要去告狀。
二柱神色坦然,指了指旁邊的街道,“當鋪!”
他要去城裡的當鋪挨個問問,看那些當鋪掌櫃的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有對夫婦來當了金鎖。
此舉自然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