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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郊外桃木林驚現白日觀星,清塘小鎮著實亂了好一陣子,不過隨著仙軍大人入住清塘兵府,又鐵血懲戒一批不識時務胡作非為的南疆散修,小鎮治安日漸好轉,鎮中百姓生活也逐步恢複正常。
大街小巷,酒樓茶坊,遊人商賈依然樂此不彼的討論著關於神仙的一切。但對大多數凡人來說,神仙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存在的,比不得每日斤斤計較的柴米油鹽那般真實和迫切……
清塘鎮,城門口。
今日天氣極佳,大街上卻行人寥寥,要比往日冷清許多。
一輛古樸典雅的馬車沿著寬闊的中央大道,從城區北邊緩緩駛來。
把守大門的城鎮守備隊士兵將馬車攔下,但看到馬車上的標誌,又惶恐的退到一邊,不敢上前盤查。
馬車稍稍停頓片刻,趕車的車夫給那些凡人士兵丟了幾塊碎銀子,然後便在士兵敬畏和感激的目光中駛出小鎮,往西邊而去。
“叔,那是陳府的馬車吧?”
年紀只有十六七歲,剛加入守備隊不足兩個月的小李子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眼中滿是羨慕和好奇。
“沒錯,那車上的標誌確實是陳府的……”
四十來歲的老李頭將碎銀子收進袖袋,心情不錯,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他靠在大門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李子,你可要記住,咱們城鎮守備隊雖隸屬兵府管轄,上面有統領大人罩著,一般世家大戶都不放在眼裡。不過除了頭頂上那些老爺不能得罪,這老陳家也是不能隨便招惹的主,明白嗎?”
“嗯,明白。”
小李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又靠了過來,青澀的臉上露出他這年紀特有的好奇和嚮往,問道:“叔,都說陳家府上住著神仙,是不是真的啊?”
“那是自然,你叔我還跟張甲仙人說過話呢。”
見多識廣的老李頭揚了揚稀疏的眉毛,雖說當時只是去送些東西,像美人兒一般漂亮的張甲仙人也只說了句“辛苦了”,但這事兒已足夠讓他老李頭吹噓大半輩。
清塘鎮規模雖然不大,但十來萬人口總是有的。這麼多人當中,能和神仙說上一兩句話的又有幾個?
當然,如果咱們那清塘兵府統領大人也算神仙中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小鎮中和他老人家打過交道的凡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特別是城北那些老爺,據說統領大人可是挨家挨戶拜訪過呢。
不過統領大人身上的市井氣息要比仙氣多的多,所以一般很難將他和仙人聯系起來。
“叔,你真牛!”
小李子初來乍到,被自己這二叔兼領隊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一臉驚羨,豎著大拇指贊嘆道,小小滿足了一下老李頭的虛榮心。
老李頭瞥了一眼兩眼放光的少年,興致頓時更高了些。他悠悠吐出一口濃煙,神神秘秘的說道:“那是,你叔我是什麼人。知道叔剛剛為什麼不查那輛馬車嗎?”
“啊?不是陳家的馬車都不查嗎?”
“笨!”
老李頭拍了一下他光禿禿的腦袋瓜子,教育道:“光天化日,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就算不真查,但至少也得做做樣子,要不人家還說我們守備隊欺軟怕硬,是不是?”
“是哦,那叔你為什麼不做做樣子呢?”
小李子摸著腦袋,一臉不解。
老李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眯著眼睛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頗有高人風範。
“叔,為什麼啊?你快點兒說說!”
小李子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忍不住搖著二叔的手催促道。
老李頭將目光從人群中收回,嘿嘿笑了起來,一臉神秘的湊了過來,壓低嗓子說道:“若叔沒有猜錯的話……”
“剛才那馬車裡坐著一位神仙。”
……
……
空寂明朗的天空,寒風帶著流浪的雲彩慢慢飄向那遙遠的天際,湛藍的幕布漸漸變得更加純粹和迷人。但若是睜大眼睛,久久的盯著它看,這時又會發現在這美麗的藍色背後,是一片無邊無際令人恐懼和敬畏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