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裡正在做飯,陸早想著灶房暖和一些,便牽著陸五丫往灶房慢慢走去。
“小月,你咋知道我饞餅子了?做得可真香。”說話的人是大房長子陸虎的媳婦兒李冬梅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站在灶臺旁,目不轉睛的盯著鍋裡香噴噴的蔥花餅子。
“大嫂,這是娘讓我做給陸早補身子的。”大房二閨女陸小月說道。
“給陸早啊。”李冬梅拉長了聲音,“小月你這手藝可真好,隔得老遠都聞著香了。”
陸小月笑了笑,“那我多做幾片,給大嫂也嚐嚐。”
李冬梅饞得抿了抿嘴唇,笑著說了句:“那敢情好。”
圍著灶臺轉了兩圈,李冬梅小聲問道:“陸早離了二房,以後就住在咱們家了?”
陸小月搖頭表示不知道。
李冬梅狀似無意的說道:“住咱們家倒是熱鬧,不過家裡屋子少,她們得和你、小香兩個人擠著睡了,而且我看陸早她們沒有帶換洗的衣衫,你說要不要給她們找兩件?”
不等陸小月說話,李冬梅又道:“我的衣服太大了,陸早怕是穿不下,小月你新做的那一件倒是合適。”
本來陸小月沒什麼排斥心理,被李冬梅這麼一挑撥,心底便對這個苦命的堂妹生起了幾分不快,新衣裳是娘做給她說成親時候穿的,憑什麼給別人穿?“我的新衣服為什麼要給她穿?”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李冬梅笑了笑:“二妹你這話可不對了,陸早她沒帶衣裳,咱們也怎麼也得幫幫忙呀,娘肯定也是這麼一個想法。”
陸小月沉下臉,抱怨著:“爹和娘也真是的,咱們家日子一直緊巴巴的,他們還領外人回來做什麼,還讓我做餅子給她吃,咱們家就這麼點麥粉了……”
李冬梅道:“陸早傷了身,是得補一補。”
“大嫂懷著侄子還沒補過呢。”陸小月不滿的嘟囔著。
“我身子好不用補。”李冬梅滿意的笑了笑:“陸早也真慘的,被打成那樣了,還背上了一身債,她可咋還銀子哦?她要是一個人還好,可還要養一個只會吃不會幹活的小丫頭,怎麼活得下去?”說著又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小月,你說娘會不會幫陸早把這銀子還上啊?”
“我們家哪有銀子。”陸小月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總不可能為了陸早把家裡的地賣掉吧?我們也是看她可憐,可她不能賴上我們呀!”
站在灶房外間的陸早抿著唇沒有吭聲,陸家人其實都挺和善的,但這個去歲娶進門的大堂嫂卻不是個友善的。
但她也能理解李冬梅的心理,畢竟是個人都不願意被人侵佔利益,陸家大房就這麼一小塊蛋糕,她和五丫再多吃幾口,任誰都會不高興的。
理解歸理解,但陸早還是將李冬梅列入了不可深交的範圍之類。
陸五丫也聽到了屋裡挑撥的對話,她害怕的牽緊了陸早的手,生怕被扔掉了:“大姐,五丫會乖乖的聽話,會吃少少的飯,會去溪邊挖野菜,大姐你不要扔下我。”
“五丫放心,不會的。”陸早輕輕撫了撫五丫的小腦袋,“大姐會想辦法的。”
“早丫頭你醒了啊?現在覺得怎麼樣?”從地裡幹完活回來的張翠花走進院子裡,看到陸早站在屋簷下,便大聲的問了起來。
鄉下婦人的嗓門都很大,有時候說這話像是在吵架,一里外的人都能聽得見。
灶房裡的人聽到屋外的動靜,嚇得慌忙加快了做晚食的速度。
陸早笑著點點頭,“大伯孃,我覺得好多了。”
“好些了就行。”張翠花一邊脫著斗笠,一邊說道:“看來這黃大夫還是有兩把刷子,沒有騙人。”
陸早笑笑說是,只是心底對這個開口就敲詐了她一兩三錢銀子的赤腳大夫卻沒有什麼好印象,她能活下來並非是因為黃大夫那一碗人參湯藥,而是系統的關係,只是這個便不好同外人說道。
李冬梅笑著從灶房裡走了出來:“娘你看小早堂妹的臉色比昨晚上好多了,看來那加了人參的湯藥還是有效的,這東西貴還是有它道理。”
張翠花不知道灶房裡的那一出,沒有多想:“這是肯定的,人參可是好東西!要不是要緊關頭,黃大夫還捨不得拿出來呢!”
幹活兒回來的大堂哥陸虎接下話茬:“黃大夫手中的人參年份短,價格還算便宜了,若是上了年份的人參,沒有十兩銀子是拿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