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嫌棄的呸了一聲,“她一心想著她那個兒子,我倒是要看看她那個兒子能有多大出息!”
陸大富嘆了口氣,“那是老二唯一的兒子。”
張翠花嗤了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有兒子就能長命百歲?還不是死得早。不過這話可不敢在自己丈夫面前說,她輕咳了一聲,轉身去灶房裡端了藥給陸早:“正好藥也涼了,趕緊的喝藥吧。”
陸早看著黑乎乎的一碗藥,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趕緊一口喝了,這一碗藥可值一兩銀。”張翠花催促著。
陸早一聽,咬了咬牙,喝得乾乾淨淨。
張翠花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喝了藥就回床上躺著去,大夫說你骨頭可能被打斷了,得好好養著,養不好就會變駝背了。”
陸早傷在後背,躺著壓著背反而更痛,而且系統說了她只是骨裂,並沒有斷,養上十天半月便能好了,“坐著沒那麼疼。”
張翠花點頭:“那也成,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春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雨水順著風往屋簷下漂著,陸早縮了縮腳,神色輕鬆的看著陸家大房的這處屋子,這還是她穿越之後第一次來陸家大房。
大伯家的院子結構和陸家二房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兩間土坯牆屋子。
這兩間土坯牆屋子還是陸家祖父母成親之後修建的,因為時間久遠,牆面修補過數次,看起來斑駁不堪。
土坯牆即便再破舊,初期修建也要花費不少銀子,早些年陸家大房和二房分家的時候就因為這土坯牆吵了不少回,最後是大伯一家認栽,多給了二房兩畝土地才算了結。
但對於見慣了高樓大廈的陸早而言,這種土坯牆便也覺得不怎麼好了,若是以後有錢了必定建一處磚瓦宅子。
院子裡還要鋪滿青磚,免得一下雨院子就像水田一樣,泥濘不堪。
喝了藥吃了早食的陸早便開始昏昏欲睡,等再次醒來已是下響,一睜開眼便看到陸五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站在床邊上,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
五丫見她醒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看得陸早心疼不已,“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五丫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委屈巴巴的說道:“大姐你終於醒了,大姐都睡了好久,我叫大姐,可大姐都一直不醒。”
陸早揉了揉五丫的小腦袋,“大姐早上就醒了。”
“我沒在這裡,沒有看到大姐醒來。”五丫小聲抽啜著,“大姐,疼不疼?”
“不疼。”陸早沒有在人前露出軟弱一面的習慣。
五丫吸了吸鼻子:“大姐騙人,娘打人特別疼。”
陸早笑了笑:“沒騙人。”
“大姐喝水。”五丫端著水遞給陸早,“大伯孃說大姐醒了要喝水。”
陸早嗓子乾啞,的確需要水潤潤喉嚨,她颳了刮五丫的小鼻子,“五丫真棒。”
陸五丫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五丫笨笨的。”
“不笨,五丫都能照顧大姐了,很聰明的。”陸早坐起身,看著屋外黑沉沉的天,“到晚上了?”
陸五丫墊著腳去按陸早的肩膀,想讓她躺下,“外面下雨,風吹得好冷,大姐不要出去。”
“大姐不冷。”陸早睡了一天了,想下床活動活動筋骨,“咱們就在屋裡轉悠轉悠。”
“那我牽著大姐走。”陸五丫牽著陸早,嘴裡唸叨著:“大姐慢慢走,不要摔倒。”
“真乖。”陸早看著乖巧懂事的陸五丫,忍不住想到昨日二丫遲疑糾結的神色,心中泛起幾分不愉。
雨下了整整下了一整日,直到現在還未停歇,涼意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