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永夜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你為什麼要順水推舟?”宗瑋棋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百里永夜看著他:“只要他們三個人在宗祠裡面打起來,這南歌的局勢就亂了,南歌的局勢一亂,進入黑市自然要容易些。”
“原來如此。”宗瑋棋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詫異的看著百里永夜:“你今天怎麼這麼痛快的,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百里永夜淡然不語,宗瑋棋一愣,隨即耳朵忽然豎了起來,他幾乎下意識的閃身就要朝著外面衝去,但是百里永夜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他看向百里永夜,百里永夜衝他搖了搖頭,他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坐了下來,學著百里永夜之前的樣子喝茶,這自從茶葉換了之後,他其實也挺喜歡喝茶的。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沉默了起來,沒過多久,宗瑋棋聽到一陣離去的聲音,和才看向百里永夜:“誰會來偷聽呢?”
“誰都有可能。”百里永夜笑了笑。
宗瑋棋皺了皺眉頭:“那個言子卿向來不喜歡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最起碼不會是他吧。”
百里永夜聞言冷笑了一聲:“你還沒想明白?”
宗瑋棋這才想起百里永夜曾經說過言子卿也不簡單,但是他最近也追查了一番,確實沒有翻出來他什麼可疑之處啊?
百里永夜見他是真的想不到了,掃了他一眼:“人人都知道他因為小時候的心理陰影非常憎惡蠅營狗苟之事。”
“對啊!”宗瑋棋看著百里永夜不明白他怎麼又提出來這個了。
“人盡皆知的算不算弱點?”百里永夜喝了一口茶。
宗瑋棋愣了愣,隨即忽然反應過來:“他雖然憎惡,但是將這件事情宣揚出來,本身就是一種手段!”因為人人都知道他厭惡這等事情,想要對他圖謀不軌的就得小心點,因為他厭惡所以會一直防範。
而同樣的,那些想要請他幫忙的知道他這樣的性格,必然會考慮周全,就拿言子書來說,為了拉攏他,合作前期所有的事情幾乎都幫他辦好了,甚至擺在了他的面前,就等他點頭。南歌如今的局勢,就是現在他們兩個不聯合,日後為了生存也總會有聯合的時候,他故意不吭聲,不搭理司寇年,名義上討厭謀士,實際上就是想要坐等言子書搞好一切,他出最少的力獲取最大的利益。
可惜言子書向來以謀算出名,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自己的低低弟弟籌謀了。
想到這裡,宗瑋棋不由的咋舌:“言子書是謀算,但是言子卿領兵打仗,他最大的倚仗卻是籌謀。籌備謀劃讓事件按照他所想要的方向發展,僅這一步,言子書就敗給言子卿不知道多少步了啊!”
百里永夜點了點頭:“言子卿回京的時間也應該是算計過的。”他這麼一說宗瑋棋立刻想了起來,言子卿回京的時間無妄軍早前的那個首領年事已高,正是要換人的時候,他回京之後本身已經軍功累累,又是皇子,象徵性的平定一些騷亂,這無妄軍首領的位子自然就
是他的,包括他日後行事以及好惡都是籌謀好的。宗瑋棋嘆了口氣:“你說說這剩下的四個人,言子君那是一尊不動聲色的殺神,言子書身殘智不殘,心思過人,這言子卿看起來是一個坦蕩的,誰知道竟然還是個暗藏的高手,而那個傻乎乎的言子息,更不
得了,到現在壓根就查不出他背地裡到底是幹什麼的,這南歌的皇子們,可真是一個比一個能裝啊!”
“有那樣的父皇,不靠演技靠什麼?”百里永夜冷笑了一聲。
宗瑋棋聞言一聲嘆息:“也是,不過你現在都把他們都支到宗祠去了,按照他們的心性,你覺得他們會上當嗎?”“那就要靜觀其變了。”百里永夜看著宗瑋棋,宗瑋棋點了點頭,隨即看著他:“黑市的訊息打聽出了一些了,想要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了,但是沒有具體的座標,漫無目的的找人卻是不行的,我們得想辦法打
聽到小姐和無勾的具體位置。”
“她們既然跟青墨一起進入的,你照著這個訊息查就是了。”百里永夜看著他。
他點了點頭,隨即看著百里永夜:“黑市最近說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百里永夜略一沉眸看著他:“怎麼個奇怪法?”
“說是有些黑市的人,打算搬出黑市了,正在各方活動,也正是因為有他們活動,我才能打聽到一些訊息。”宗瑋棋看著百里永夜。百里永夜略微皺了皺眉頭:“能去到黑市的,按照你之前所言,應該多是一些犯過事情的人,他們在黑市隱藏著應該不會也有問題,這麼貿然想要出來……”百里永夜想著想著,忽然看向宗瑋棋:“黑市是不
是要出事?”
“這……不應該吧。”宗瑋棋一下子就懵了,他看著百里永夜:“我打聽過了,黑市之中也是有刺殺什麼的,但是這都是正常的小事,還不至於讓裡面有些人想要搬出來吧?”
“不對,肯定有問題。”百里永夜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看來得加快速度了,不然悠悠他們出事的機率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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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說宗瑋棋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他連忙站了起來:“我再去查查!”說著一閃身就不見了。
百里永夜起身推開了窗,窗戶的遠方就是言子息的房間,此刻那房間中燈火通明,隱約可見下人們忙碌的身影。百里永夜的心沉了下來,他之所以幫著司寇年順水推舟的主要目的除了之前告訴宗瑋棋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必須讓這這些皇子們打起來,只有他們打起來了,他才能確定誰才是南歌真正的血脈繼承
人!
只要找到了那個繼承人,他們聯手之後,先把司寇年除掉,到時才能接悠悠出來,否則就算現在接悠悠出來了,也不過是給了司寇年一個可以拿捏的地方罷了。
想到這裡,他一聲長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連日來的籌謀算計已經讓他心中有些吃緊,但是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萬萬不能鬆懈。而言子息的房間裡,下人們依次退了下去,就剩下邱管家的時候,言子息收起了臉上的偽裝,他目光深邃的看著邱管家:“你是說百里永夜想要幫著司寇年把四姐六哥和九哥全部湊在宗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