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這次隨船的貨物,因為是從南洋一帶運來,所以路程遙遠了點,實在不知現在這海令!”高帆眉頭一轉,開始向這軍官說道,“不知軍爺能不能通融一下?等小弟上了岸,定有重謝!”
“不成!這是皇命!能討價還價麼?快滾!”聽得是從南洋趕回,那軍官倒是露出一絲恍然神色,跟著便又沖著高帆呼喝了起來。
在以往,因為海務軍營油水十足,商船被朝廷規定為違規之物,所以一般船隻靠岸或是下海,都要向海務軍官賄賂足夠的金銀才行。所以那個時期海務軍營裡面的將士,都是個個從這等商船上撈了許多的錢財,這才對的商船還算客氣。不過現在在嚴打期間,上頭又有一個嚴格執法的老大,所以這些軍官,雖然在看見商船時不至於直接拿下,卻也萬萬不敢讓他們靠岸的。
“這個,軍爺,我們是谷大人府上的!”無奈之下,高帆只得拉上谷林源的名頭。
“什麼?你是谷大人府上的?……那你可是高帆?”一怔過後,那軍官一雙本有些眯著的眼睛驟然閃亮了起來。
高帆大訝,怎的這軍官會知道?難道谷林源那老小子又斷糧了?這才特意叮囑海防軍官注意自己的事的?不過,怎麼這軍官一句話,卻是會伴隨如此貪婪的神色?
高帆皺眉看著岸上的一行官兵,心下琢磨不定!
“快說!你是不是高帆?媽的,兄弟們,快,拿下他!寧殺錯,不放過!”見高帆猶豫,這軍官卻是一聲令下,直接命令了身後剛剛散開的兵士再次聚攏了起來。更有十數弓箭手直接彎弓搭弦,目標直取高帆!
“高爺小心!”左近的一名海盜大呼一聲,跨步趕至高帆身前,抽出佩刀快速的在胸前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只聽得叮叮當當之下,七八隻箭嫉應聲而落,不過因為距離太近的關系,還是有一兩只利箭透過刀影直直射入了這海盜的左肩之上。饒是這漢子硬朗無比,卻也一連發出了兩聲悶哼。
“兩船後退!火槍隊掩護!”雖不知是怎麼回事,不過對方都直取自己性命了,高帆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連忙由左右躍上來的幾名海盜護著向後退去,更是大聲喝令隱藏在船艙中的突擊營出擊掩護。
好的是,此時海盜號離岸邊還有四五米的距離,那些官兵並不能一躍而來,而且剛才官兵中發箭的弓箭手並不多,又都是倉促發箭,不然……不過現在就糟糕了,岸上近百人裡面,幾乎一半的弓箭手此時都反應了過來,直指高帆,若不出意外,這次老高必死無疑!
“媽的!快,射他們的舵手!”眼見第一次的射擊並沒有取到成效,那軍官連忙跳腳大罵起來。在他想來,只要幹掉舵手,使船不能航行,到時候己方再沖上船去,那高帆還不是手到擒來麼?也因此,他話一落地,身後四五十餘弓箭手便又倉皇轉了目標,齊齊向正在擺舵的舵手射去。這一下,那舵手倒是沒有人來得及為他擋命,直接被射成了一直刺蝟。
說時遲,那時快,在岸上官兵第二波箭只剛剛射出之時,船艙內的突擊營也登上了甲板!普一上甲,前排的四五個火槍手便連忙退散在艙口兩側,利索的抬槍瞄準了岸上的官兵。
擒賊先擒王,轟轟幾聲槍響,在二十來米的距離內,那綠甲軍官還不急發出第三次命令,直接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火槍一出,岸上立時一片大亂!原本以為對方只能任由自己當靶子射著玩,誰知道突然冒出了火槍,又因為上司直接陣亡,這幫弓箭手沒了指揮,都開始倉皇亂射起來,有取高帆的,有取剛出現的火槍手的,有取甲板上其他海盜的,一時間,箭嫉滿天飛,而另外一半隻有大刀的綠衣兵,卻是急忙拖著那死去的軍官的屍體向後退去。開玩笑,他們雖然受過了訓練,卻也不是讓他們站在那裡等死。
而這時的高帆,卻也跨過甲板上十來米的距離,退到了艙門一側,“火槍手注意,目標對方弓箭手!”
其實不用高帆這個門外漢指揮,經過嚴格訓練,從千多人中挑選出來的突擊營精銳們,自然也清楚在這個時候應該選擇那些人做目標。因此,從三四米寬的艙門處,一排排的奔出的火槍手們,就是直接把目標鎖定岸上的弓箭手,射擊,之後又趕忙散到艙門兩側,給後來的火槍手騰挪位置……
短短片刻,當岸上的弓箭手倒下十數名,而船上的海盜則只有幾人才被弓箭射中時,那些只經過訓練,並沒有真正上過戰場計程車兵們便潰逃了!是的,只有訓練是絕對不夠的,如果不經歷真正的廝殺,是永遠不可能成為精銳的。火槍,帶去的不僅是比弓箭更強力的傷害,更有莫大的心理壓迫……
“海盜攻城了!海盜攻城了!”不知是哪個士兵,邊跑,邊驚慌的大叫。
一時間,杭州城內人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