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的能保住我家人的性命嗎?”何郎中嘴邊有些嗤笑,“若是黑鷹大人此番能救我出去,我一定會將戶部的證據完完整整地交給殿下。”
黑鷹眸光驟然一緊,手中的刀刃也往裡收縮了些,割破何郎中的脖頸,滴滴冷血順著刀刃流下。
“黑鷹大人可要小心些,可別傷了我們何郎中。”風曄璕勾唇一笑,故意道。
“黑鷹大人,現在可以放下何郎中了麼?”風曄璕挑了挑眉,定聲道。
黑鷹掩眸輕嗤,冷聲道“自然可以。”
他一手將何郎中推出去,另一手將腰間的暗器刀迅速拔出,擲向何郎中的後腦。
風曄璕身形一動,一掌便將何郎中推往一旁,那暗器順著風曄璕的手肘劃出一道血痕。
黑鷹見何郎中未死,霎時便冷了雙眸,右臂一動,手中的彎刀朝著何郎中的背後一擲。
只一剎,何郎中身後被彎刀猛的一刺,一口鮮血猛然噴出,撲倒在地。
“追。”風曄璕高喊一聲,迅速提氣飛身,奮力追了上去。
黑鷹遙遙看出,見何郎中已倒,這才轉身迅速離了去。
黑鷹離遠,風曄璕追捕的身形便突得一轉,立刻又折了回來,扒開何郎中的囚衣看了看,這才鬆下一口氣,勾唇道:“抬回去,好生看著。”
今日本就是風曄璕設下的局,端王府中的人此番前來,正好斷了何郎中的念頭,這一切不過都是他和蕭策允設下的計謀,只為了讓何郎中叛變。
風曄璕緩緩從何郎中背中拔出那隻彎刀,仔細看了看,刀口鋒利無比,倒是把好刀。
連這他從藥王谷帶來的金絲軟甲也能穿破,不過也索性有這一身金絲軟甲護體,何郎中的傷口並不深,不過黑鷹恐怕是不知曉了。
“現在去將何郎中的家人接入府中,動作快些。”風曄璕緩緩吩咐了一句,便提步躍出了賢王府。
……
盛妝坊二樓,雲初夏和花吟對坐飲茶,不遠處燃著一盆炭火,烘得整個房間裡暖意洋洋。
“吟風樓背後有人暗地操縱,只怕光靠銀子是買不下了。”花吟雙眉顰蹙,略帶愁容道。
這兩日她讓馬生跑了好幾趟吟風樓,也沒從老鴇口中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只知道這吟風樓已不是當年的產業,早在一年前就已被人買下。
雲初夏也大概能猜到,這京城之中的青樓能開到獨攬眾京的程度,自然背後的靠山也定當是不小的。
“不過方小姐已經被贖了出來,索性是將將進去,倒是沒花什麼功夫。”花吟沉聲道。
“那就先找個小的青樓盤下來,地方最好是臨水。”雲初夏思了思才道。
花吟點了點頭,道:“明日我便讓馬生去瞧瞧。”
雲初夏頓了頓神,繼而才道:“這青樓盤下之後便交給方凌晚。”
“交給方姑娘?”花吟略略有些吃驚,遲疑道:“她一個小姑娘……不太好吧?”
“無礙,讓馬生去看著便可。”雲初夏淡淡道。
花吟這才緩緩應下,沒再出聲。
待出了盛妝坊,雲初夏披上外袍便去了羅府的方向。
此刻已是夜色漸濃之時,京中長街與揚州不同,人總是多了些,連著京中的商鋪酒樓也要開得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