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見蕭策允一出來,頓時便噤了聲。
“老五,你怎麼會有戶部的證據?”成睿帝眯了眯眼,眸光帶著些許危險地氣息。
他已經老了,疑心病癒加重了,故而他聽到這番話,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這證據是什麼,而是蕭策允手中的證據從何而來。
蕭策允忙跪倒在地,面有虛汗,道:“兒臣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的,不過是一本戶部的賬本,只詳細記著戶部此番剋扣災銀的證據。”
戶部的崔尚書一聽,頓時便惱怒了,怒問道:“賢王殿下,我戶部的賬本怎麼會到嗲下手中?!”
“是啊,五弟。同父皇說話可不能如此遮遮掩掩的,機緣巧合?父皇,兒臣倒是聽了民間有些傳言,說玉竹山莊倒是也參與到了青林城一事中。”蕭禮睿勾了勾鷹眸,唇邊噙著一抹輕笑。
成睿帝一聽玉竹山莊便惱怒了,這玉竹山莊獨立於朝堂之外,卻備受天下百姓喜愛,鬱離莊主神龍見首不見尾,頗為神秘,竟是比京中皇族還神秘些。
“老五,你同玉竹山莊有聯絡?”成睿帝冷眼掃了一眼蕭策允,面色陰沉道。
蕭策允卻是不慌不忙道:“父皇,這玉竹山莊兒臣只去過一次,更不必說鬱離公子了,兒臣可從未見過,倒是二哥,你又是如何得知是玉竹山莊的人也同去了青林城,莫不是二哥對那鬱離莊主的行蹤十分關注?”
蕭策允這一番話,徹底地引起了成睿帝的懷疑。
成睿帝深邃的雙眸打量在蕭禮睿和蕭策允之間,眼珠來回轉動,眸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清。
“臣領旨。”徐瀧大步上前,面不改色地接旨道。
蕭禮睿卻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徐瀧此人鐵面無私,若是戶部真的動了手腳,只怕是不好過了。
蕭策允則是一派樂呵的模樣,目光挑釁地看了看蕭禮睿。
“退朝吧。”成睿帝緩緩起了身,由著高同攙扶著便進了內殿。
朝下眾人心思各異,皆是不明成睿帝此言之意,不過大多數人倒是看明瞭,這徐瀧徐大人只怕又要重新獲得聖寵了。
“徐大人,真是恭喜啊。”一個同僚滿面笑容的上前祝賀道。
徐瀧卻是沉著一張臉,面無表情道:“無事可喜。”
一句話將那同僚說得一愣,再也接不下去,怔怔停下了腳。
徐瀧腳步不停,徑自便邁向了宮外。
……
賢王府,蕭策允連朝服都還未換便親自去下了地牢之中。
剛一入地牢口,一股潮溼的氣息便鋪面而來,混雜這腐肉的糜息,讓人有種作嘔的感覺。
“殿下,您怎麼親自來了?”一個獄卒忙點頭哈腰諂媚道。
蕭策允捂了捂口鼻,皺眉道:“兵部何郎中關在何處?”
那獄卒忙伸手指向裡頭,熱切道:“殿下,就關在那第五間。”
蕭策允抬了抬腳,便走往了裡頭。
那獄卒忙不迭地彎腰跟在了後面,嘴中還連連道:“殿下,牢獄溼滑,殿下千萬小心。”
蕭策允行了幾大步,便到了何郎中的牢房前,他一個眼神望向身後的獄卒,那獄卒便頗有眼色地掏出了鑰匙開了門,雙手道:“殿下,請。”
牢房之中,何郎中滿身血跡,身上多道鞭笞痕跡,僅存的一件破衫也被打得破爛不堪,嘴唇被凍得發青。
“嘖嘖嘖~”蕭策允上下打量著釘架上的血人,略帶嘲笑地說了一句,“何郎中怎麼弄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