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宋氏找了個秀才裡的“極品”來給兩個數字上課之後,心裡的警惕就放鬆了下來,給雲初夏請蒙師就有些不上心起來,斷斷續續找了有小半個月,才找出了合適的人選。
新來的先生姓墨,倒是個書上某個先賢同一個本家,並不在家裡坐館,而是上完課就走,絕不停留,和家裡榮養著的那個段秀才完全不同。
恐怕是看人家還有點可圈可點之處,才叫人上了就走,不給提問答疑的時間。
雲初夏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宋氏的舉動。
……
定下了日期之後,墨先生就準備過來了,今天正是師徒相見的第一天。
雲初夏挎著籃子出了門,身邊跟著青雀,看著剛剛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拍臉把多餘的睡意驅散。
“姑娘,這會不會也太早了。這天還沒亮呢,怎麼就讓人過去了?”
青雀心疼得不行,就連府裡的兩個哥兒開蒙的都沒這麼早過去,之前的朱大先生也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這回怎麼就讓姑娘這麼早起來呢?
“你懂什麼,今兒可是第一天,得給先生留個好印象才行。”
雲初夏深深看了一眼青雀,道:
“我從書上看過,仁義禮智信,天地君親師,父母給了咱們血肉之軀,可後來的日子卻要老師教導。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前還有老師去世,學生為其披麻戴孝,傷心過度吐血三升的呢!你說說,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敢不早點起來嗎?”
“還有這樣的?”
青雀頓時不敢怠慢了,接過雲初夏手裡放著束脩的籃子,兩人一起腳步匆匆地往墨先生教習的小院兒走去。
……
雲初夏到了宋氏特意讓人闢出來教書的房間裡時,裡面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她也不惱,就端坐在位置上靜靜等待。
沒過一會,只聞名不見面的墨先生就夾著書過來了,黑漆漆的眼仁一掃,就看見下面屏聲斂氣的雲初夏,冰塊似的臉上就隱隱有了些許笑意。
師生初見,正是彼此打下良好印象的時候,雲初夏離席起身,大禮參拜。青雀也揭開籃子,從裡面拿出十條油汪汪的肉乾,和一壺燙得溫溫的黃酒,權做蒙師的見面禮。
“還請師父滿飲此杯。”
雲初夏態度謙卑,架子擺得極低,墨先生也不客氣,伸手就把學生獻上來的黃酒一飲而盡。
這小姑娘倒很知禮數,之前府裡的主婦不是說她這女兒粗俗無禮,野慣了嗎?
他看著一點不像啊……
墨先生摸著頷下長鬚,把酒杯放了回去。
“起來吧,以後我就是來教你的西席了。”
……
說起西席,墨先生還有些心虛。他雖說有個從鹿門山院出來的名頭,可自忖也不是什麼有才學的人,不然也不會一連十多年都考不上舉人。他平時出門在外也不敢拿鹿門山的名頭招搖,為什麼這家夫人就偏偏看中了他呢?
難道是鹿門山院的名頭?聽說院子裡還有一個給庶子教書的先生,也是個名不見經傳之輩。
更何況這年頭,要開蒙的學生年紀都小,不過幾歲而已,怎麼這家夫人要他教的卻是個十多歲的大姑娘?
都這個年紀了,放到別的人家都要派人相看起夫家了,怎麼還不慌不忙地把他找過來開蒙?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也不怕人傳什麼閒話出去。
墨先生深覺蹊蹺,臉上也不見如何,把書卷拿出來之後就問道:
“之前可曾有學過什麼沒有?”
雲初夏順勢從地上起來,退到後面去,一雙美目隔著湘妃竹簾望向墨先生:
“之前跟著二妹的先生學過一段時間寫字,後來先生過來了,就轉到這裡來聽先生的課了。”
原來是個有基礎的,那也就不必從頭教了。
墨先生清了清嗓子,隔著簾子考校起雲初夏的基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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