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我可不像你這個風流浪蕩子,成天在外拈花惹草。我要是貿然去還給姑娘,別人還以為那姑娘和我私相授受,無媒苟合。這種事傳出來,姑娘的名聲也就壞了,我連她的面都沒見著,怎能無端毀了她呢?”
楚王世子毫不留情地反駁了回去,把手上這枚喜鵲登枝簪交給方丈,並溫言道:
“我看此處人來人往,香火頗盛。只是香客越多,難免有人遺落物事。不如闢出一間淨室,專門存放此類物品,往後若是有人尋找,就引他到此處,孤竹方丈以為如何?”
“善哉,施主此言大善,老僧立刻就命弟子去收拾。”
孤竹方丈伸手接過,抬眼望向這個轟動全城的楚王世子,只見他長身玉立,言語溫柔,一手握著讀到一半的書卷,半點不見王侯子弟與生俱來的傲氣。
細碎陽光越過粉牆灑到身上,給世子身周鍍上了一層光暈,越發顯得他風姿特秀,天質自然。他年紀尚輕,眉眼尚未完全張開,乍看之下竟有幾分雌雄莫辨的美感。
目送孤竹老僧去後,兩人趁著人少時在月洞門前站了一陣,這才戀戀不捨地回了小院裡。
院中有一石桌,兩石凳,一株不知長了多少年的梨樹,並一局下到中盤的殘棋。楚王世子執黑先行,往盤上落了一子,強自按捺的陰雲重新漫上眉宇。
“父王也不知到了哪裡,老待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
郭琳拈起白子,漫不經心地貼著黑子落了下去。
“阿玉且放寬心,楚王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只管遊山玩水就行了。你尚未冊立正妃,就算你父王昭告天下立你為世子,沒個兒子出生,他們也是不死心的,不如先找個可心的美人兒放鬆放鬆,你這樣多思多慮,當心以後老得快。”
楚王世子眼神一厲,捏緊了棋子,常年溫潤的表情下顯出幾分鋒芒。
這些事情一直以來就積在他心頭,並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沉重。
他們家本就是太祖冊封的異姓王,表面看著尊榮富貴,內裡怎麼樣,其實只有自個兒知道。單拿這次南巡來說,水就不知道有多深。
聖天子咣噹一個任務砸下來,整個王府都是懵的。
京城裡是個人都知道,巡鹽是個肥差,也是個苦差。鹽之一物,關乎民生,更關係到朝廷的錢袋子,南邊官鹽又貴又差,不上稅的私鹽卻是物美價廉。
百姓只知道買物美價廉的私鹽,官鹽卻沒人買,朝廷就收不上稅。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連瞎子都明白。
無非是貪汙受賄,官商勾結那一套罷了。
偏偏這些鹽商還手眼通天,一通銀彈下去,前面派來的巡鹽御史都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等他們得意洋洋的回了京城,就被捉住砍了頭。
朝野上下為之震驚。
貪汙是不敢了,可真要認真辦事,南方官場盤根錯節不說,動了鹽商的銀子,怕是哪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一時間百官人人自危,生怕哪天被天子捉了壯丁,把小命交代在南方。
御座上的天子也是急了,看著國庫一天天消減下去卻沒有更多進賬,連嘴角上都生了好幾個泡。
看著楚王一家身份尊貴,又為了避嫌不辦差事,於是計上心頭。
好,就是你了,給我巡鹽去,辦不好差擼了你全家王爵。
從北到南,光是趕路都要半年,再加上要釐清官場,把貪官汙吏都揪出來,花的功夫就更多了。楚王有意讓他出來歷練是好事,但府裡的庶子們恐怕不會這麼想,要是為了王位搞出大事,那就是全家陪葬的下場。
找幾個庶妃生下子女,無疑是對自身地位的鞏固,但他其實……
並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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