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盤?”淩雲格喃喃地念叨著,然後猛一拍床,“不錯!這稱呼卻是再恰當不過了!這就是物極必反,殊途同歸的道理,地盤練到極限,也就是達到了巽級的時候,可以轉化為天盤,而天盤練到了終極,則能量物化,卻如同是變成了地盤,這實是天地相合、陰陽相交的意思啊!”
說完,老人忍不住激動起來,拉著淩雲的手,好半晌才接著說道:“好孩子啊,你是上天賜給我老頭子最好的寶物!”
淩雲這下也高興了起來,嘿嘿笑著:“管它什麼天地盤,只要不讓爺爺失望,就比什麼都強。”
淩雲格笑了笑,摸了摸淩雲的頭,卻突然聽到淩雲的肚子裡咕咕亂叫,不由大笑起來:“我們家這天才戰師,卻敵不過來不及五髒廟內的和尚啊。無譽,快些準備些飯菜,咱們三個一起吃。”
淩無譽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弄了幾樣菜餚上來,三人在淩雲格的房中邊吃邊聊,其樂融融。
“你這孩子,打擂時可真讓爺爺我捏了一把汗。”淩雲格一邊吃,一邊忍不住問道:“你為何不一開始便與血睛狼尊聯手?那樣,尹家那小子不早就敗陣了?”
“我當時是想,像這種真正實戰的機會,極是難求,若能好好把握,必能讓自己在武道上更進一步。”淩雲嚥下一口飯後,道:“雖然說您教了我八年,其間不斷與我交手磨煉我的武技,但您畢竟是存著愛護之心,出手並不兇狠,所以並不能算是實戰。我覺得力量強大固然重要,但實戰經驗一樣重要,所以就生出拿尹吉輝練練手的想法。再者,我一上來便與血睛狼尊聯手,就算勝了,一來尹吉輝不見得真正服我,二來鎮上那些百姓也並不見得都懂禦獸師這一職業,還以為我佔了便宜,勝之不武呢。”
“好小子,想得倒周全。”淩雲格緩緩點頭,“行事之時,多少留一手,總有好處,這一點想法,你卻是與爺爺一樣。”
淩雲一笑:“我是爺爺從小教出來的,當然會和爺爺一樣了。”
祖孫兩個哈哈大笑,淩無譽在一旁微笑而視。
不知不覺間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已到了晚宴的時間。有家丁來向淩雲格報告晚宴已備好的訊息,淩雲格便在淩無譽與淩雲的陪伴下,離了閑雲閣,來到飯堂之內。
飯堂裡,大桌已經放好,家丁正魚貫而行,將一道道精美的菜餚擺在桌上。淩家的其他人,都已在桌邊坐好,見淩雲格到來,大家都站起身來,向老人躬身問安,老人一點頭,被淩無譽推著來到上首位上,自輪椅上下來坐定,大家這才跟著坐好。
“我想,經過上午那一戰,大家應該明白,淩雲才是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選了吧?”淩雲格掃視眾人,開口說道。聽了這話,大夫人低頭不語,淩月照和鄭圓夫婦亦不置可否,而淩仙萊和錢宇豪,則不斷點頭,面帶微笑。
淩夢別的表情複雜,眼中帶著一些愁苦之色,顯是還在擔心自己和尹吉輝的事;淩夢童與淩仙萊一般,均是面有喜色,而淩自若,則多少有些慚愧的看了看淩雲,然後亦是緩緩點頭。
“那是當然的了。”滿座人中,只有二夫人反應最為明顯,她笑著說:“淩雲這一戰,可是長了咱們淩家的志氣,他既是戰師,又是禦獸師,而且又是老爺生前惟一的兒子,這家主之們不給他,卻給誰?”
她雖然極力賣好,但當初淩雲初回淩家時,便是她惡語相向,出言汙辱淩雲的母親,淩雲心中對她卻始終不能釋懷,若不是瞧在她是淩夢童生母的份上,此時定要冷冷地數落她幾句。
“不能沖去。”他在心中暗暗叮囑自己,“我現在不能因為圖自己一時痛快,而破壞了整個家族的和諧――雖然那和諧只是表面現象而已。我應該像爺爺一樣,為了家族的複興,而努力維持,讓所有各懷心事的人,能在我的管事之下,老實地忍著,讓淩家人能團結在一起,一致對抗外敵,最終走向興盛。一家之主,可不能憑威壓來管理族人啊……”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能有這般成熟的想法,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然而,淩雲這個被苦難打壓長大的孩子,這個心中對爺爺充滿了愛的孩子,卻做到了。
這,也是真正強者的天生之才。
“好。”淩雲格卻正好藉著二夫人這話,就坡下驢地說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麼我今天就算是正式宣佈――從今以後,淩雲便是我淩家家主的正式傳人,我老頭子一死之後,淩家大業便由他一手主持,到時誰若是與他作對為難,不管這人是不是他的長輩,他都可以行使家主之權,以家法對待!你們明白了嗎?”
“孩兒明白了。”淩仙萊、錢宇豪、淩夢童和淩自若四人一起點頭,二夫人也笑著說:“那是自然。”
大夫人極為艱難地應了聲:“是。”便再不說話。事到如今,她也已絕了爭奪家主的念頭,因為淩雲的表現達過優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得到,讓他成為家主,才是實現淩家複興願望的不二選擇。
她一應聲,淩月照和鄭圓夫婦,便也只好點頭,而淩夢別見別人都表了態,自己也不好再因尹吉輝的事而出言反對,也跟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好!”淩雲格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此事便算定了。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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