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了私塾,顧長奪覺得是時候籌備婚禮了。他同府裡的人說了,還給自己的師兄發了信。小葉、阿琪和小瓜異常興奮,各自表態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
夜深人靜,小葉打了一個瞌睡,顧長奪還在桌案前讀書卷。
小葉說:“先生,不早了,早點歇息吧。”
顧長奪說:“我還不太累,你累了先去睡吧。”
小葉搖頭:“不不不,先生不睡我怎麼能睡呢。”
顧長奪心裡有事睡不著,可是又不忍小葉困得很辛苦的模樣,道:“你去打水吧,我這就洗漱準備睡。”
“好嘞!”小葉顛顛跑出去打水了。
顧長奪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他已經看著這一頁一盞茶的時間了。
回到臥房,小葉已經打好了溫水,顧長奪洗漱完把小葉支走了。
房裡只床頭留了一盞燈,他坐在床上,心潮難平。他昨日見了匆匆離家的付嶼一面,今日則是一眼沒有見到。
付嶼早出晚歸,回家也是在房中研究醫書典籍,幾乎是發奮讀書了。
他想,是要尋個時間好好和付嶼談談了。
外間有人走動的聲音,不一會兒有人輕輕扣門。顧長奪喉頭一緊,問:“誰?”
“我。”
顧長奪過去開門,門口是一身素衣的付嶼,她手裡捧著一個香爐,說:“這個香爐的香有安神的功效,你這幾日愁眉不展,想必是心神難安吧。”
顧長奪已拉了她進門,皺眉道:“夜裡這麼冷,你怎麼就披了一件衣服就來了?”
付嶼說:“又不遠,而且我也沒有要回去啊。”
她把香爐往顧長奪手裡一塞,轉身關上門。
顧長奪:“這是?”
付嶼摸了摸他的眉:“我那日說的明媒正娶,是說給你我的,你不必有壓力,我們相熟的人認可就好了,不相幹的人,也不必介懷。”
顧長奪皺眉:“我許諾要給你最好的。”
“傻瓜。”付嶼把香爐拿過,放到桌子上,然後點了暖榻小桌上的蠟燭,“抱兩床被子來,我們今晚聊一聊。”
顧長奪抱了被子,付嶼已經在暖榻上坐好了。顧長奪坐在另一頭,和她隔了一張小桌子,兩人一人擁一床被子坐著。
付嶼把荷包裡的藥又扔到香爐裡一點,淡淡的白煙升起。
“你想和我談什麼?你這幾日都忙於醫書,見你倒是要費些功夫。”顧長奪說。
付嶼看他:“你這是在埋怨我?”
顧長奪團緊了被子:“沒有。”
付嶼問:“長奪,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一個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