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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月楊康和黃蓉便在臨安府暫住,經常會到楊家問候,在楊鐵心楊康兩人的勞力下,原本的楊宅慢慢修建成型。這日他們從市集上採購回來,路過一片樹林。
“不對,這是什麼聲音?”楊康黃蓉兩人都修煉了九陰真經,內功大進,五識更加敏感。只聽草叢簌簌響動有幾條蛇竄出。
為修煉彈指神通腰間都會備放銅錢的楊康扣出幾文銅板,彈指射出,每一下都打在蛇頭七寸之中,斃在指下。
黃蓉道:“這蛇不像是山林裡的野蛇,頭尖尾輕,都有劇毒。”
轉眼間,嗤嗤之聲不絕,眼前十餘丈處萬頭攢動,群蛇大至。只見成千條青蛇從林中蜿蜒而出,後面絡繹不絕,不知尚有多少。
三個白衣男子奔出林來,手中都拿著一根兩丈來長的木杆,嘴裡呼喝,用木杆在蛇陣中撥動,就如牧童放牧牛羊一般。
楊康黃蓉和郭靖都分食過樑子翁精養20年的寶蛇血。雖然被分成三份分服,藥效大減,可還有蛇蟲退讓的效果。那些蛇到了他們腳下就會轉彎避開,並不主動攀咬。
“肯定是歐陽克他們。”黃蓉看過這仗勢,見眼前盡是蠕蠕而動的青蛇,不禁嘔心:“那壞家夥居然帶這麼多蛇到處走,牧蛇有地界、有時候,有規矩、有門道,他這麼無所顧忌肯定禍害了不少人,咱們教訓教訓他。”
楊康問:“怎麼教訓?”
眼前都是蛇,僅有三名蛇僕驅趕,並不見歐陽克他們身影。
黃蓉靈機一動,從楊康腰間抽出玉簫,道:“咱們把他費心趕來的蛇全部送去西天。”
“好。”楊康懂她的意思。
黃蓉拿過楊康手上的雜物,楊康接過玉簫,道:“耳朵捂好。”
黃蓉封住自己的聽覺,微笑著比出手勢。
楊康躍到樹上,手按玉簫,連綿不斷的簫音幽幽響起,聲情致飄忽,纏綿宛轉。那三名蛇僕突然停住,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四肢伸展,竟癲狂般手舞足蹈,愈演愈烈。
群蛇爭先恐後的湧到楊康所在樹之下,昂起了頭,隨著簫聲搖頭擺腦的舞動,三名蛇僕也都奔到樹下,圍著亂轉狂舞,舞到後來各人抓搔頭臉,條條血痕的臉上卻露出呆笑,個個如痴如狂,哪裡還知疼痛。
簫音流轉,如大海浩淼,萬裡無波,遠處潮水緩緩推近,漸近漸快,其後洪濤洶湧,白浪連山,而潮水中魚躍鯨浮,群魔弄潮。
曲調突然變高,群蛇仰頭,忽而冰山飄至,忽而海如沸騰,海底暗流湍急,極盡變幻之能事,忽簫聲漸緩,落下尾音,那些蛇竟一條條癱倒在地上,於無聲處消亡殆盡,三名蛇僕亦倒落在地,不知死活。
做完壞事的兩人相視一笑,趕緊跑路,歐陽克的叔叔是歐陽鋒,要是遇上,他們可打不過。
臨安府外村鄉不計其數,不遠還有縣城,此乃京畿重地,人口繁華,他們往鄉下一鑽,那歐陽克就是發現是碧海潮生曲害的群蛇殆盡,也難找到兇手。
他們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藍天白雲,野花麥田,蝴蝶紛飛。
“哈哈,他們要是發現千裡迢迢趕到中原要害人的毒蛇全都上西天,表情一定很精彩。”一路上黃蓉載笑載言,時而採花,時而撲蝶。
小路狹小,兩邊都是插稻的水田,楊康又說出他已經說過很多遍的話:“你小心點,不要跑,別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