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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書房。陸莊主笑道:“湖邊風大,夜裡波濤拍岸,擾人清夢,兩位可睡得好嗎?”
楊康回答:“還好,就是半夜好像有海螺聲響,睡不安穩。”
陸莊主歉意道:“定是湖邊漁家,這幾日是捕魚的好日子,他們吹螺放號呢。”
“原來如此”
陸莊主不提此事,說道:“在下收藏了一些書畫,想兩位法眼鑒定。”三人就在這一幅幅的談論山水佈局、人物神態,翎毛草蟲如何,花卉瓜果又是如何。到了下午楊康找個藉口觀賞莊子,黃蓉細細的為他分說陣法佈局,楊康學過易數八卦,不難聽懂,認真的學習。如此幾日,倒也閑適自在。
兩人時而和陸莊主談古論今,時而泛舟湖上,時而研習陣法。叨擾了四五天,楊康大致瞭然陣法後,黃蓉就不想多待了。兩人向陸莊主告辭,陸莊主不捨,一路送到碼頭,備上重金,送予他們道:“楊兄弟和黃姑娘都是才貌雙全之人,真是天生佳偶。在下這一點點菲儀,聊為他日兩位成婚的賀禮,請予笑納。”
黃蓉臉上飛紅,悄悄的看了楊康一眼。楊康微笑,接過來道:“屆時定送來帖子,請莊主和少莊主蒞臨。”這位陸莊主真是太有眼力了!
船隻已在旁停泊,兩人正要上船,忽見一人從湖面上登萍渡水而來,頭上竟然頂著一口大缸,模樣極為詭異。這人足不停步的過來。待他走近,只見是個白須老頭,身穿黃葛短衫,單手舉缸,輕飄飄的從湖面躍來,那缸赫然是生鐵鑄成,看模樣總有數百斤重。那人走到岸邊,走出數步,身子微擺,缸中忽然潑出些水來。原來缸中盛滿清水,那是更得加上一二百斤的重量了。一個老頭子將這樣一口大鐵缸舉頂,竟是行若無事。眾人紛紛被他鎮住。
那老者一捋白須,看向陸莊主,問:“閣下可是歸雲莊莊主陸乘風?”
陸乘風?黃蓉立馬朝陸莊主看去。對了,姓陸雙腿殘廢還會和桃花島極像的陣法,不正是爹爹曾經挑斷腳筋趕出桃花島的弟子麼。黃蓉懊惱,呆了這麼多天居然沒問人家姓名,真是玩昏頭了。
陸乘風見禮道:“正是在下,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老者倨傲道:“這裡不是說話之所,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陸乘風只好引他入莊。黃蓉拉拉楊康的衣角示意,楊康秒懂,道:“陸莊主,晚輩從未見過武功如此高強之人,可否一同前去。”
老者聽到有人誇他,洋洋得意,面無表情的指著楊康黃蓉兩人,說:“這二人看著不錯,也一起來吧。”他明明是客,卻有著主人的氣派。於是幾人又回到陸家莊。
陸乘風備好酒席,眾人入座後,再次詢問:“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老者淡淡道:“老夫姓裘,名叫千仞。”
陸莊主驚道:“敢是江湖上人稱鐵掌水上飄的裘老前輩?”
裘千仞斜了他一眼,道:“你倒好記性,還記得這個外號。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沒在江湖上走動,只怕別人早已忘記。”
“鐵掌水上飄”的名頭早二十年在江湖上確是非同小可。陸莊主知道此人是湖南鐵掌幫的幫主,本來雄霸湖廣,後來不知何故,忽然封劍歸隱,時日隔得久了,江湖後輩便都不知道他的名頭,見他突然這時候到來,好生驚疑。
陸乘風問道:“裘老前輩駕臨敝地,不知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