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黃蓉把楊康拉走之後沒有回原本的小農院,他們到市鎮去買了一匹健驢代步,轉道先行,顯然不想再跟郭靖他們同行。
“康哥哥,等出了這個鎮子我就教你我們桃花島的武功。我們桃花島的武功可厲害了,比那個什麼拳法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黃蓉和楊康騎在驢上,慢悠悠的走著。
楊康懷著黃蓉,拉扯韁繩,遲疑問:“蓉兒,那是你家傳絕學,沒有黃島主的允許,擅自教給我不太好吧?”他擔心黃蓉會受到黃藥師的責罰,江湖傳言東邪黃藥師性情古怪,陰沉邪氣,會不會打女兒呀。
“不會的,爹可疼我了,才不會生我氣呢。”黃蓉肆意的靠在楊康懷裡,把玩著他腰間的配飾,道:“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是天下武功之最,本來遇到北丐我是想讓他教你幾招功夫,將來我爹看到你的功夫會更中意些,西毒聽名字就不像個好人,南帝又遠在雲南,中神通早就逝去多年,想來想去還是直接學我們桃花島的功夫吧。”黃蓉言語裡滿滿都是為楊康著想的謀劃。她又道:“你可要用心學喲,我爹對本門功夫要求可嚴著呢,要是學不好他肯定不高興。”這也是她先前沒有教楊康的原因。
“好。”楊康鄭重道:“我一定會好好學,不給桃花島丟人。”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桃花島的功夫詩情畫意,精妙絕倫,攻之殺機重重,看之賞心悅目。兩人沿途學習武功,沿著運河南下。內功篤實聰慧勤奮的楊康給了黃蓉一個大大的驚喜,約莫一個月左右的功夫,她教給楊康的劍法掌法都已經初窺門徑,招式嫻熟了。
這一日來到宜興。那是天下聞名的陶都,青山綠水之間掩映著一堆堆紫砂陶坯,另有一番景色。更向東行,不久到了太湖邊上。那太湖襟帶三州,東南之水皆歸於此,周行五百裡,古稱五湖。楊康自幼在北方長大,從未見過如此大水,與黃蓉攜手立在湖邊,只見長天遠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蒼翠,挺立於三萬六千頃波濤之中,心曠神怡,極感喜樂。
黃蓉怕他這些天日日練武疲憊,有心放鬆道:“咱們到湖裡玩去。”
找到湖畔一個漁村,將驢馬寄放在漁家,借了一條小船,蕩槳劃入湖中。離岸漸遠,四望空闊,真是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黃蓉的衣襟頭發在風中微微擺動,笑道:“從前範大夫載西施泛於五湖,真是聰明,老死在這裡,豈不強於做那勞什子的官麼?”
楊康見她歡喜,也覺得開心,道:“雨霽彩虹臥,半夜水明樓。太湖極目,四面水盡是天流。幾點鱸鄉蓴浦,萬裡鯨波雪浪,掀舞小漁舟。你要是喜歡,我們就在這多待幾天。”
黃蓉笑道:“好啊!”兩人談談說說,不再劃槳,任由小舟隨風飄行,不覺已離岸十餘裡,只見數十丈外一葉扁舟停在湖中,一個漁人坐在船頭垂釣,船尾有個小童。黃蓉指著那漁舟道:“煙波浩淼,一竿獨釣,真像是一幅水墨山水一般。”
楊康點頭,道:“可惜沒有丹青入畫。”放眼山青水綠,天藍雲蒼,夕陽橙黃,晚霞桃紅。一陣輕風吹來,水波泊泊泊的打在船上。黃蓉坐在船頭,有了興致,道:“康哥哥,我給你唱歌,你給我伴樂好不好。”前些日子,黃蓉教了楊康玉簫劍法,為了貼切,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管碧光瀅瀅的玉簫給他,幸好楊康本就會樂器,要是隻用來練武,實在浪費。
“好啊。”楊康欣然應允。
黃蓉開口唱起歌來:“放船千裡淩波去……”楊康聽出她唱的是水龍吟,唇啟玉簫,一道低聲婉轉的聲樂悠悠響起。
“略為吳山留顧。雲屯水府,濤隨神女,九江東注。北客翩然,壯心偏感,年華將暮。念伊蒿舊隱,巢由故友,南柯夢,遽如許!”唱到後來,聲音漸轉悽切,簫聲也漸漸悽涼,聲樂相和,極為動聽。忽然湖上飄來一陣蒼涼的歌聲,曲調和黃蓉所唱的一模一樣,正是這首《水龍吟》的下半闋:“回首妖氛未掃,問人間英雄何處?奇謀複國,可憐無用,塵昏白扇。鐵鎖橫江,錦帆沖浪,孫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淚流如雨。”遠遠望去,唱歌的正是那個垂釣的漁父。歌聲激昂排宕,甚有氣概。簫聲亦繁弦急管,鏗鏘有力,緊緊跟著曲調。最後一個雨字落下,簫聲也慢慢沉寂,留下一段尾音。
黃蓉道:“這是我爹爹平日常唱的曲子,想不到湖上的一個漁翁竟也會唱。咱們瞧瞧去。”兩人劃槳過去,只見那漁人也收了釣竿,將船劃來。
那漁人道:“大湖之上萍水邂逅佳客,請過來共飲一杯如何?”
楊康徵得黃蓉同意後應道:“那就叨擾了。”兩船相近,楊康和黃蓉輕身一躍,輕輕落在對方船板上,不激湖光水面。
“好輕功!”漁人贊道:“請坐。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請兩位怨罪。”
楊康和黃蓉在漁舟中坐下,打量那漁翁時,見他約莫四十左右年紀,臉色枯瘦,似乎身患重病,身材甚高,坐著比楊康高出了半個頭。船尾一個小童在煽爐煮酒,像個隱士。他們在打量漁翁的時候,漁翁也在看他們,見一男一女輕功不錯,氣度不凡,姿容盛華都是世間少有,那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目光瀲灩,極有靈氣,眉目間還有幾分熟悉之感。
楊康見禮道:“在下楊康,這是晚輩的朋友黃姑娘,一時興起,在湖中放肆,有擾長者雅興了。”
姓黃?漁翁看少女總覺得親切,笑道:“得聆清音,胸間塵俗頓消。在下姓陸。兩位今日可是初次來太湖遊覽嗎?”
“正是。”這時,小童取出下酒菜餚,斟酒勸客。四碟小菜雖不及黃蓉所制,味道也殊不俗,酒杯菜碟並皆精潔,很是雅緻。
三人對飲了兩杯。陸先生道:“適才姑娘所歌的那首《水龍吟》情致鬱勃,實是絕妙好詞。小姑娘年紀輕輕,居然能領會詞中深意,加上楊兄弟樂聲相輔,實在難得。”
黃蓉微微一笑,不敢居功:“這都是父親所教,我哪裡懂得。”她看這人順眼,露出幾分坦誠。
“原來是家學淵博呀,姑娘有父如此,實乃幸之。”三人斟酒吃食,談起詩詞,楊康自小學習四書五經,頗有才學。黃蓉呢,聰明伶俐,打小就什麼都要學,也是見識不淺。三人說話投機,不知不覺,就暮靄蒼蒼,煙霧更濃。此時天色已晚。
陸先生邀請道:“舍下就在湖濱,不揣冒昧,想請兩位去盤桓數日。”
楊康看黃蓉沒有拒絕之意,就道:“正好我和蓉兒也想在太湖多留幾日觀賞風光,就麻煩先生了。”
“怎會麻煩,人生難遇知己,咱們得多會幾天才是。”陸先生大喜,命僮兒劃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