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彾帶著鵝王長孫晟來到鄴南城的南郊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高彾帷幕後面那雙美目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別看了,人家的腦子十個你都比不過,今天沒有來。不然這種場合跟你見面,硬是要分個大小出來,那得有多尷尬啊!”
長孫晟懶洋洋的說道,眼睛在遊客身上停留,移動,再停留,似乎是在暗暗評判著什麼。
“你到底在找誰?”
高彾略有些尷尬的問道,剛才她就在看李沐檀來了沒有,果然如長孫晟所說,對方沒來。
想來也是的,這種場合,李家女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完全是拿自身的短處是對付她高彾的長處,怎麼可能不落下風呢?
心中稍稍安定,她一抬頭,就看到高伯逸在指揮下人擺開流水席,說是蝗蟲宴,當然不會只吃蝗蟲,還會有別的東西。
甚至可以這樣說,其實大家來這裡只是為了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有沒有蝗蟲,其實都不重要,他們又不是真的會吃這些東西。
用高伯逸的話來說,今日的宴會,就是“作秀”,作給他們自己看,作給鄴城的人看,作給天下人看的。
“你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你夫君在那邊忙,夫唱婦隨懂不懂,還不過去?”
長孫晟撇撇嘴,不管高彾了,他像個老鼠一樣不起眼的在四處閒逛,觀察各家來的人。
趙郡李氏的,清河崔氏的,弘農楊氏的……還有元氏的!
這次元家居然也會派人來,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長孫晟看了看停在路邊的馬車,大致上弄明白了這次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世家大佬,世家大佬的親眷,還有高氏皇族的旁支,最後才是元氏的一些人。當然,元氏的人平日裡很低調,那些高調的早就慘死在高洋的屠刀之下了。
長孫晟在閒逛的時候,高彾已經來到高伯逸身邊,想給他擦汗,又有些不好意思。
“蝗蟲富含蛋白,對身體很好的,只是……”
高伯逸這句話沒說完,看了高彾一眼說道:“不習慣的話就回去吧,今天都是演戲,特別無趣。”
一想起長孫晟說李沐檀的智商情商勝過自己十倍,高彾有些不服氣的賭氣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我不是你夫人麼?”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高彾越是不自信,就越是要強調自己“正室夫人”的地位,弄得高伯逸一臉尷尬。
他本身是好意,因為今天要演一齣戲。演戲又怎麼會沒有演員,沒有道具呢?這些讓高彾看到了似乎有些不太好。
當然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這嬌滴滴的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讓長孫晟陪你吧。”
高彾本來想拒絕,一想到這裡的人她都不認識,現在自己都還戴著帷幕不能示人,也不好跟不認識的人套近乎,於是只好微微點了點頭。
長孫晟雖然嘴巴很賤很毒,但怎麼說呢,良藥苦口利於病,對方說的辦法都是好辦法,話難聽點就當童言無忌好了。高彾自認為自己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很快,露天的宴會就開始了!
中國人自古就特別會玩,特別是在郊外野餐,連“曲水流觴”這種騷操作都玩出來,現在高伯逸搞出來的流水席和自助餐,都是小場面。
稍微能讓人眼前一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