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是呆住了,不過那群騎兵可沒有呆住。
身穿各式拼湊起來的皮甲,沒有旗幟番號,沒有馬鎧,就連兵器都是不統一的。
然而這幫人往眼前一站,就讓人感覺壓力山大。
他們人人都帶著兔頭面具,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好似神兵天降一樣。
“你就是高湛麼?”
領頭的一個魁梧漢子走過來,橫刀指著高湛問道。
“不,我叫斛律世雄,高湛剛才已經跑了。”
高湛剛說完這句話,對方的刀鞘就掃過來,打在他有些枯黃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血痕!
“廢物,你這種貨色,老夫當年在江南不知道見過多少。來人,綁了帶走!跟對岸的人發訊號,讓他們快點解決,只要斛律世雄跑了就行,其他的殺無赦。”
這位魁梧漢子冷冷的說道,那意思不是殺五百人,而是殺五百隻雞。
“喏,在下這就去。”
“收隊!”
魁梧漢子轉身就走,步伐無比瀟灑。
很快,這些騎兵消失在營地裡,什麼都沒留下,只剩下一片狼藉。而滏水對岸的戰鬥也很快結束,只有斛律世雄一人因為跑得快,沒有被合圍在河灘上,其餘的人,戰敗後全部被處決,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
鄴北城的亂葬崗,只有星星點點的火光,看起來有些詭異清冷,讓人汗毛倒豎。
“主公,宋將軍來了。”
楊素在高伯逸耳邊說道。
“人抓來了麼?”
高伯逸輕鬆問道,緊緊的捏住手指,指尖都捏得發白了。
“回主公,此番在下已經安排妥當,人已經抓到,五百護衛全被滅口,斛律世雄遁逃,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楊素恭敬的拱手說道。
“你忙你的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喏!”
等楊素走後,高伯逸輕嘆了一聲,摸了摸無字石碑道:“雖然抵不了什麼用,但可以讓我心裡好受點。人生就是這樣,總會充滿遺憾,罷了,以後我不會再來了,你早點去投胎吧,記得選個好人家。”
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高伯逸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帶著兔頭面具的魁梧男人,手裡拎著已經昏迷的高湛。
“這次讓義父出馬,真是不好意思。”
高伯逸拱手說道。
“雖然我已經收手了,不過為了你去殺這種人,還是不介意的。”
說完他將高湛丟到地上,又將兔頭面具摘下來丟到地上,露出古銅色的憨厚笑臉,對著高伯逸咧嘴一笑道:“你能有今日之成就,哪怕當年侯景也比不上了。
不過你走的是正路,他走的是邪路,你的路要走好。你叫我一聲義父,我今日就送你一份小禮物。”
宋子仙將高湛提起來,然後輕鬆的將其脖子掐斷!
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高湛就這樣死了。
死得如此輕如鴻毛,死得如此意外!
高伯逸一時間愣住了,他還想在高湛面前裝個逼,讓他對著無名墓碑磕頭呢!
“你看,這個人就像條狗一般,殺了,也就殺了。哪怕他之前是長廣王,哪怕他是婁昭君的親兒子,哪怕……他以後也可能當皇帝。
可那又怎麼樣?你手裡有刀,需要顧忌什麼?
就算是世家,那又如何?
就算是皇帝,那又如何?
你手裡的刀只要夠快,殺了,也就殺了而已,跟殺一條狗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