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渤海長公主找你。”
李德林皺著眉頭在福伯耳邊說道。
一個城裡兩個家,呵呵,那些破事還真是不消停。
李德林在心中腹誹道。他作為渤海長公主府的長史,其實是很不願意介入主公家事的,因為高彾也好,李沐檀也罷,哪個都不好惹。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趙郡李氏旁支出身的人!
“不必啦,我這老頭子見到貴人腿打哆嗦。你就跟長公主說,阿郎……外出公幹了,讓她別擔心就是啦。”
福伯雙手籠袖,慢悠悠的說道:“陛下讓他去的,誰也攔不住呀。”
這話很有些意思,李德林是聰明人,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然而他卻懂得,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去打聽,這樣才能活得久。
“謝長者賜教。”
李德林對著福伯行了一禮之後悄然退下,出了府以後,來到街角邊的一輛犢車跟前,輕聲說道:“長公主殿下,阿郎外出公幹了,不在府裡。”
“知道了,回府吧。”
犢車的幕簾後面傳來高彾疲倦的聲音。
她已然猜到了一部分事實。
這個世界還是男人說了算,男人們要做的事情,女人是攔不住的。
至少現在是這樣。就算出個女強人要把那些男人們都壓制住,也不可能是自己這種性格的人。
……
斛律世雄一路上上很是警惕,一路上都是平原和農田,能埋伏的地點實在是不多。每次要過小河或者一小段林間小道時,他都會派出數十人在前面警戒。
走了幾個時辰的路,什麼鳥事也沒有!
“將軍,今夜在滏水口下寨,明日入滏口陘,一路向西便到壺關了!”
前面探路回來的斥候對著斛律世雄拱手說道。
“好,你帶著幾十個人,到滏水廊橋對岸警戒。”斛律世雄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一帶不好渡河,唯一能過去的就是一座廊橋而已,派人守在對岸,一旦有什麼事情,都能夠增援。
或者逃跑。
萬一有人用小船渡河,一來沒那麼多船,二來動靜很大,對岸不可能沒有察覺。
“高湛,今夜在滏口陘下寨,你也不要想著逃跑了。”
斛律世雄面帶不悅的對高湛說道。
眼前這位還真是把自己當大爺,他大概是篤定婁昭君不會把他怎麼樣吧。
怎麼說呢,投胎真是一門技術活吧。
斛律世雄雖然不爽,卻也懶得搭理高湛這種得志便猖狂的混蛋。
走了幾百米,高湛忽然叫住斛律世雄,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說,今夜在滏口陘下寨?”
可不是在那裡麼,那裡可是鄴城北面最為重要的關隘!沒有重兵把守,只是因為現在晉陽和鄴城乃是一體,不需要防守而已。
“是的,不過你現在只是罪囚,這些與你無關。”
斛律世雄冷冷說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一個爹媽生的,為什麼會有高洋的這樣的老硬幣,也有高湛這種輕浮無度的混子呢?
斛律世雄暗暗鄙夷高湛,不過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滏口陘啊……”
高湛覺得這個地方像是有魔力一樣,作為高歡的嫡子,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高氏崛起的“天王山戰役”,都是在滏口陘這裡!
高歡隨爾朱榮出征大戰葛榮,就是在滏口陘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