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江湖上的事情,就要按江湖規矩來解決。”
看到王琳有些不悅,高伯逸開口解釋道:“當年侯平是大哥麾下大將,深受信任,然而他卻不忠不義,確實該殺。”
他看了侯平一眼,這傢伙嚇得只縮脖子。
王琳的厲害,他是知道的,手下忠心的小弟無數,害得他總是不敢出門,怕被王琳的小弟暗殺了。
“賢弟,這是我跟侯平之間的事情,你莫要插手了。”
侯平很會打水戰,當年弄得王琳十分狼狽,手下兵馬越來越少。要不是高伯逸出奇兵收拾了侯平,現在王琳還在長沙郡當鹹魚呢,哪裡有資格在這裡說話。
“當年曹孟德馬踏麥田,斷髮以正刑律。現在也是如此,不若斷其發,了結過去恩怨。
若是侯平將來再有挑釁兄長之舉,不需要兄長開口,我高伯逸自會斬其首級,雙手奉上,兄長以為如何?”
這個辦法好!
王琳瞬間就有了決斷。
不能原諒侯平的原因,並非他心胸狹隘,而是一旦放過,後患無窮!
今天侯平背叛你沒有得到懲罰,那麼這算不算在暗示自己麾下的小弟,即使背叛老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長此以往,這隊伍可就帶不下去了。
所以無論歷朝歷代,最優先懲治叛徒,都是各種勢力捧為經典的不二法門。
頭髮也是身體的一部分,中國古代歷來都信奉“身體發之父母”,所以輕易不會理髮,所以曹孟德的斷髮正刑律才會常常被人提起。
現在讓侯平斷髮,也算是小懲大誡了。
王琳對高伯逸的處置十分欽佩,畢竟,侯平現在是齊國的一方大員,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吶,殺了侯平,高洋心裡會怎麼想?
要知道,侯平可是“直屬”於齊國的,而非是像侯瑱這樣的藩籬。
“侯平,你過來。”
高伯逸招呼了一聲。王琳那些手下不自覺的退到一旁,現在是大佬時間,還輪不到他們這些羅羅造次。
來都來了,侯平自然也不可能跑。他老老實實的走過來,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高伯逸解開他的髮髻,然後對方用劍將長髮斬斷。
王琳也好,侯瑱也好,獨孤信也好,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面色平靜。不過他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那恐怕就只有自己心裡清楚了。
“大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今天開始,沒有往日恩怨,只有同舟共濟才能渡過眼前的難關。
各位是否同意我所說的?”
高伯逸坐上主座,帶著威嚴和上位氣息說道,言語中霸氣外露,讓人不敢掠其鋒芒。就是盡地主之誼的王琳,也沒有開口說話。
見沒人說話,高伯逸繼續說道:“侯平,說一下吧,是該你表現的時候了。”
“是,主公。”
侯平吞了口唾沫說道:“高歸彥寫信讓我投靠他,然後我通知主公以後,就將計就計,誘騙他攻擊侯瑱將軍的鎮南軍。
現在高歸彥已經中計,率軍渡過了淮河,我們可以動手了。”
他只是說動手,卻沒說怎麼動手,扭過頭看著高伯逸,顯然,怎麼打這種事情,不是他說了算的。一切都要聽高伯逸的指揮。
“各位,今日在此大船上會盟,就是為了增進互信,訂立盟約,咱們斬雞頭,喝血酒,歃血為盟!
鄙人不才,這個儀式就讓我來主持吧,王大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