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留下魚俱羅守鄧州城,自己則是跟高伯逸一起水路前往樊城。
襄陽和樊城,歷來都有“一母同胞”之稱,更是被兵家叫做“鐵打的襄陽,紙糊的樊城”。
對於襄陽這個大哥來說,樊城小弟幾乎不值一提,歷朝歷代縣城的城牆都極為低矮。大概不過是反正守不住,又何必修那麼高的城牆呢,這樣的想法。
此刻獨孤信站在樊城縣城的城頭,這裡正好可以眺望高大的襄陽城。獨孤信早年就在南陽地區為官,自然不會沒來過襄陽。
不過那時候襄陽屬於南梁,屬於“敵佔區”,兩國的邊境在新野縣附近,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眺望雄城,還真是第一次。
“王琳佔據襄陽,地位真是得天獨厚。”獨孤信微微感慨了一句。要是他有襄陽城,就敢直接跟宇文邕叫板!
“岳父大人,我與王琳已經定親,他的第六子將會娶伽羅的女兒。”
高伯逸覺得有些事還是應該跟獨孤信說下。
“伽羅又生了個女兒?我怎麼不知道?”獨孤信一臉錯愣。
獨孤伽羅雖然不讓自己來看,但是書信是常有的,看得出她已經心情恢復了。
生女兒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個,現在還沒生,不是遲早的事情嘛。”高伯逸訕笑道。
獨孤信瞬間秒懂!
這一手春風化雨,真是妙招啊!
“賢婿真是費心了啊。想來你也是早有圖謀吧,就算不是伽羅來,而是四娘子來,結果應該也是一樣的對吧?”
“不一樣,四娘子天真爛漫,不見得能得蔡夫人歡心。”高伯逸一本正經的說道,生怕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獨孤信看出來。
“行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獨孤信說著話,就看到一艘碩大的樓船在慢慢靠近,有四層樓那麼高,周圍七八艘艨艟護衛著。
“賢婿,那是什麼?如此大的樓船,不怕擱淺麼?”
獨孤信好奇問道,他又不習水戰,自然不懂裡面的道道。
高伯逸鬆了口氣,指著那大樓船說道:“王琳水軍旗艦,他本人的座艦,我們過去吧。”
上船?不是說到樊城就行了嗎?
獨孤信被弄得暈頭轉向,還好他涵養不錯,此刻才沒有翻臉,誰他喵的喜歡當個道具被人擺弄啊。
“賢婿,我們…就我們兩人麼?”
他有些擔憂的問道。這不是瞎操心,鴻門宴的故事講了幾百年了。
“岳父大人請放心,此刻單刀赴會是最好不過,您看小婿連佩劍都沒帶。要是帶護衛反而落了下乘。
軍師用兵不是靠著蠻力,此番上船也不是看誰武力高,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想了想高伯逸的辦事風格,獨孤信微微點頭,對方好色不假,做事還是一板一眼很有章法的,而且是個怕死的,斷然不會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
兩人來到樊城渡口,大樓船並未靠岸,因為吃水深度不夠。獨孤信看到樓船上放下來一條小船,速度很快,一會就到了岸邊。
“陸先生,這是周國的獨孤柱國,鄙人岳父。”
見到來人是陸納,高伯逸明顯鬆了口氣。陸納是王琳親信中的親信,心腹中的心腹,王琳派陸納來,肯定不是為了謀害自己一行。
“大名鼎鼎的獨孤郎,果然是風采偏偏,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