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伯逸在鄴城弄出“新式蹴鞠”以後,這股風浪就席捲北齊。在軍中沒鳥事的宿衛軍,閒暇時自然會踢蹴鞠消遣,順便賭一把之類的。
李達為了贏十萬錢,已經在軍中下了軍令狀!
進球最多的人,獎勵一萬錢!參加比賽的更是人人有份!
不過既不參加,又不下注的人,那就只能好酒好菜的吃一頓,聊勝於無了。
這也很好理解,人家上場比賽了,拿得多很正常吧?要是十萬錢平均分到五百人,一人兩百文,也就夠買三石米而已!
他們出生入死的,缺這點錢麼?宿衛軍講究戰功,對平均主義這種事情極為反感,李達倒也輕鬆,順便還開了個賭局。
輸是不可能輸的,再怎麼也不會輸給高伯逸那個靠關係爬上來的混球。但李達又遇到個新問題。
報名參加蹴鞠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十選一,五百宿衛軍裡也能挑出五十人來。
而上場踢球的人,只有十一個人!
僧多粥少,要怎麼分?
李達也是傷透了腦筋,只好將名額分配下去,每個百人隊分兩人,剩下那個,就是自己。
他作為這五百人的統軍校尉,讓自己上場比賽這點特權還是應該有的吧?
李達不知道的是,高伯逸簡簡單單的二桃殺三士之計,就幾乎讓這些百保鮮卑打成一團!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個樸實的道理,在這裡達到了最大化。
所謂的袍澤之情,在金錢利益的誘惑下,變得可有可無。
互相依靠,是因為戰陣上不信賴身邊的兄弟,就是死路一條。
但現在是蹴鞠,又不是打仗!沒了生存壓力,被剋制的人性開始無限放大。
……
“主公一個簡簡單單計謀,就把那些百保鮮卑折騰得自己人動了肝火,真是厲害。”
楊素佩服的對著高伯逸拱手道:“明日主公必勝。倘若不勝,在下願意效仿司馬仲達,穿著女人衣裙繞著宿衛軍大營走一圈!”
他已經聽說了高伯逸寫的《三國演義》,是李沐檀手書的那本,現在每天都從高伯逸那裡借閱順便抄書,愛不釋手。
“呵呵,足球是圓的,沒有必勝這種說法。”高伯逸矜持的說道,但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矜持,差不多寫著“我必大勝”四個字。
雞兒的,用了這麼多歪招賤招,要是田子禮他們輸了,那也太廢柴了。只能說朽木不可雕也,看我不打斷他們的狗腿!
高伯逸恨恨的想道。
那十萬錢就是動搖宿衛軍軍心的利器,蹴鞠也是戰鬥,既然是打仗,攻心為上的道理,再簡單不過。而且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李達要是敢拒絕,保證下面五百人會譁變!
明日他會親自帶隊當教練,輸?不存在的,他要狠狠打那些百保鮮卑的臉。
第二天,在臨時搭建的兩層看臺上,密密麻麻坐滿了前來觀看的宿衛軍及鄴城禁軍士卒。嗯,賭輸贏不僅宿衛軍參與了,就連那兩千五百“城兵”也參與了。
至於莊家是誰,這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反正眾人們心中都有數就是了。
……
“達奚文!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剛才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傳球!”
場上傳來李達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