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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人將鬥氣逐漸收斂,等到光芒全部消失之後,林初與他相距百丈之遠,這裡雖然地勢開闊,但總有些花草灌木,他便看不見那人的所在了。
林初朝著那人的方向望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林初啊林初,那位前輩特意選這黎明之前,人最少的時候修煉,肯定就是為了不引人注目,你能夠有緣一睹前輩神技,已經是福源深厚了。”便想要返回城中,去城主府上。
這時,只聽得背後一個聲音說道:“你在這裡幹什麼?”他心中一驚,回過頭來,見到說話的人赫然便是秦伯伯的兄長,白虎傭兵團的團長秦江。
他怔怔的說不出話來,發呆了半晌,這才說道:“秦...秦團長,您...您怎麼在這裡?”剛才一陣大喊,此刻嗓子依舊有些疼痛,說出來的話便十分沙啞。
秦江微微一笑,說道:“我都已經在這裡好半天了,剛才聽你一陣大喊,發生了什麼事?”林初臉上有些發燒,囁喏道:“原來您一早就已經在這裡了,哎,今天遇到了許多難以理解的事情,心情十分抑鬱,便想要出來解解悶,不知怎麼,就走到了這裡。”
秦江‘哦’的一聲,說道:“也難怪,你不過小小年紀,又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大災大難,突然知道了如此大的事情,心中理所應當有些煩擾,不過也不必太過於擔心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我們只需盡自己所能,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他知道了木城主幾人,已經將大沙坑中所見到的事情跟林初說了,以為他突然得知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一時之間心中便愁腸百結,便出言安慰他。
林初知道他會錯了意,但對銀豹傭兵團的猜測,又不可能對秦團長說出,只得‘嗯’了幾聲,不斷的點頭稱是,但雙眉之間依舊緊鎖。
秦團長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好了,不要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了,你今天要去天河兄那裡,學習他的無極鬥氣,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該當高興才是。”看了一樣初升的朝陽,又繼續說道:“本來你既然是我二弟故友之子,我也可以傳你一手鬥氣,但可惜的是你是魔法師,呵呵,魔法師可比劍士要珍稀的多了,不能用‘可惜’兩個字。”
林初好奇道:“秦...秦團長,剛才那如同朝陽的鬥氣,是您所發出的麼?”秦江點頭說道:“不錯。”只聽林初繼續說道:‘我曾經見過五階鬥氣釋放鬥氣,在一個夜晚之中,雖然也能照亮半邊天色,但和您比起來,可就差的遠了。’
秦江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半晌才說道:“林初啊林初,你要不是我二弟故友的兒子,我聽了這句話,便要好好的教訓你一番。”林初問道:“這...這是為什麼?”
秦江又道:“只因我知道你是一名魔法師,而且聽二弟說,你之前對這些不太瞭解,這才知道你這一問,確實是發自肺腑,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我定會以為他是在嘲諷與我。嘿嘿,別說你見到的只是五階鬥氣,便是六階,在我眼裡又算的了什麼?你可知道我在這個時候,為什麼會在這裡修煉?”
不等林初回答,他又繼續說道:“只因我想要勝得上天!”林初一愣,囁喏道:“勝得上天?那是什麼意思?”
秦江突然緊盯著他,神色嚴峻的說道:“不錯,我在七階巔峰已經五年多了,在這古老城中幾乎已經可以說的上沒有對手,但這其中的苦楚只有我自己知道。”
嘆了口氣,語氣突然轉為蕭索:“這幾年來,我只要在古老城中,每天在黎明之前,都會在這個地方修煉鬥氣。這裡地處城南,但與北面不同,此處地勢平坦,正好可以用來作為檢驗我鬥氣威力的地方。”突然微微一笑,指著朝陽說道:“你瞧。”
林初順著他所指,朝陽初升時還不甚刺眼,林初以為他在考驗自己的目力,雖然神馳目眩,但仍然咬緊牙關,奮力瞪大雙眼看著太陽。
秦江閃身擋在他與太陽之間,微笑道:“有什麼發現麼?”
林初說道:“發現?嗯,太陽剛升起的時候色澤鮮紅,往後逐漸明亮,到正午時最為刺眼灼熱。”
秦江聽了哈哈大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讓你看這個。你來到這裡已有近一個時辰了,但太陽真正升起的時刻,也就勉強半個時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林初想了想,臉色大變,顫聲道:“這...難道說,剛才我在城內時,感受到天際發白,根本不是曙光,而是您的傑作?”
秦江微微一笑,點點頭道:“不錯,我在每天日出之前半個時辰,便會全力施展鬥氣,在剛剛進階到七階之時,先不論鬥氣的威力如何,它的餘暉已經可以照亮方圓近百丈,在八年前,已經可以漫延到古老城城中去,而到了五年之前,我在冥冥之中,似乎窺到到了天地間的法則的一角,不久之後便達到了七階巔峰,那個時候,鬥氣的餘暉已經可以將整個古老城覆蓋......”
林初聽到這裡,不禁對秦團長的實力又驚又佩,但剛一說了個‘我’字,秦江一擺手,將他的話頭打斷,繼續說道:“我每日都勤修苦練,但即使到了今天,鬥氣的威力與五年之前相比,也沒有什麼進步。”
林初心想:‘秦團長已經是劍宗巔峰,看來在這古老城中應該沒有敵手,只不過一個人的成就越高,越是難以感到滿足,尋常之人想要凝練鬥氣,而練出了鬥氣的人,又想要提升品階,直至劍宗,像秦團長這樣的人,又想要跨越門檻,進階劍聖,不知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想要勸他看開些,但一來他輩分較低,這些話不便說出口。但秦江早從他面上表情,猜出他心中所想,自顧自的說道:“你實力尚淺,不明白修煉的迷人之處,這也怪不得你,等你品階提升之後,越往後修煉,對進階的渴望便會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