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
慕容雨的遺骨被慕容墨以隆重的軍禮護送回了宣陽,而慕容嶽也莊重的按照最高的公主規格,將她破例葬在了皇陵之中,而並非公主陵,甚至,全國為她舉喪三日,以表示沉痛的哀悼。
可縱然是這樣子,慕容雨終究還是不在了。
而現下已經是大年初四了,可仍舊不到打春的日子,於是,這天氣便也還是不曾一日一日的明媚,反而有了更加陰冷的趨勢,這使得安淺玥這個皇后,也整天的都窩在宮中不肯出門,閒著沒事了就將兒子喊過來捉弄一頓。
每一次,慕容安澤都是苦不堪言,卻絲毫都不肯衝著自家親爹告狀,因為,他知道自家親孃和自己也算是老鄉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都攥在親孃手中呢,若是一個不討好,安淺玥說不定就得將他的屁股抽的開花。
畢竟,現如今的慕容安澤,雖然體內的靈魂是一個猥瑣的摳腳死宅,但外觀上和體型上,卻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所以,再有能力反了自家親孃的天之前,他選擇乖乖的。
可是,即便是安淺玥這麼的無所事事,但這事情也就又找上了門來。
慕容雨的舉喪之期這才剛剛結束,而徐雨晴卻身著了素色的織錦裙,滿頭的銀飾放肆不食煙火的仙子,還又端著羞答答的小步子,恭恭敬敬的來拜訪了。
“四師姐,你不在你外公那裡好好的享清福,難不成,真的要給我做舞姬不成?”
讓霓羅給徐雨晴看座之後,安淺玥一身華服懶洋洋的倚在貴妃榻中,神色古怪的看著她,頭頂八寶金色銜珠鳳冠,左鬢斜斜的彆著一支金絲纏梅繞玉珠的步搖,將一串金色流蘇垂在肩上,盡顯皇后的奢華和大氣。
見了一臉端莊的徐雨晴,即便是心中不爽,安淺玥還是禮貌的稱呼她為師姐,畢竟她還是這宣陽的皇后,還要顧忌著慕容嶽的臉面。
“那是自然,既然皇上親封了,雨晴就得遵守不是?”
徐雨晴似乎根本就聽不出來安淺玥話中的嘲諷,反而是笑的更加恭謙,甚至,就連從來不肯低下來的高貴頭顱,如今也埋的低低的,一副很有規矩,不敢抬首直視的樣子。
但是,她徐雨晴是那種願意對別人守規矩的人?
她要是突然有了規矩,那就一準是有鬼了呢。
“師父他老人家知道麼?”
安淺玥皺了皺眉頭,如今的徐雨晴已經是今非昔比,若是她還動不動的就發脾氣,自己很容易就可以將她制住,但是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裡,徐雨晴的忍耐度真的是大大的提升了。
“父親心中哪還有我這個女兒,要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投奔到外公家來呢?”
說起這個,徐雨晴的面上倒是真的浮現了意思哀傷,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看起來,她和徐清風之間出現了什麼罅隙,這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了。
“你和杜懿德,真是親外孫女兒的關係?”
對於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安淺玥,就連那日在場的大臣們,也都是抱有了很大的疑慮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杜懿德有女兒,現在卻又突然多出個外孫女兒來。
想來想去,大家都覺得,這指定不是親生的,說不定就是外面養的外室偷偷留下來的,只是,那杜夫人猛虎一般,這次竟然沒有將杜懿德的老臉上撓個滿臉花?
“這個我並沒有說謊,當年我娘意外和外公失散,後來被我爹救了,但因為我娘那時候收到驚嚇,所以喪失了大半的記憶,只記得自己的名字還有一些零散小事,其餘一概都記不起,後來我是在無意中和外公相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