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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你們都是飯桶!”聽說神秘棍棒被劫的靈帝怒不可遏,毫不留情地在禦書房中叱罵著忠實部下——丙威和虛陰子。
丙威一言不發,絲毫不做辯解,以他的原則來說,失敗軍人的任何解釋都是狡辯。而虛陰子極為瞭解君主脾氣,深知此時沉默才是保住他性命的最好策略。靈帝空海則已被憤怒沖昏頭腦,如果不是丞相趙剛在旁多加勸解,可能丙威和虛陰子早已斃命在空海五行劍下。
其實,這也不能怪靈帝陛下為這點小事就大發雷霆。要知道,他本來指望從天外神棒上,尋找出足以與懷古閣抗衡的力量。然而,神棒秘密還未解開,便被一幫毛頭小子從他眼皮底下搶走,這又怎能不讓他火冒三丈呢?再說,如今古玄已被混沌魔族劫去,他又拿什麼來換回寶物呢?
“稟報陛下!”一個侍衛匆匆來到禦書房中報告,“甲英靈帥完成任務歸來,正在宮外求見!”
侍衛幾句例行公事的報告,卻好像為靈帝注入了興奮劑,他心頭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因為,聖靈王朝第一靈帥所執行的任務,與空海的此次外巡同出一轍,目的都是“天外人”和他們身上的寶物。既然甲英完成任務歸來,必然是不虛此行,定有收獲,或許可以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於是,空海迫不及待地急招甲英入宮。
隨著侏儒族奴僕傳旨,身材高大的人類將領闊步而入,當他目睹兄弟丙威和好友虛陰子滿面愧色地長跪不起,就猜到宮內定是發生變故。甲英恭恭敬敬向君主行了個半跪軍禮,不等他說話,靈帝已滿面喜色地親自走下玉階將甲英扶起,並輕聲問對方:“事情辦妥了?”
甲英也以同樣音量稟報:“人在天牢,陛下信中所說的‘天棒’在此。只可惜,臣與陛下所遇相同,那兩個家夥已將‘飛行鐵車’毀掉,不能帶回獻給陛下了,臣真是罪該萬死!”
“好了,好了,不妨事,只要人在就好。朕和你立刻前去天牢!”靈帝說走就走,丞相趙剛急忙上前請旨:“陛下,丙威將軍和虛陰子祭司如何處置?”
“哼,就讓他們在這裡跪著好好反省,小懲大戒吧!朕不回來,不許起身!丞相,你負責在這裡監督。”不待趙剛回話,空海已拂袖而去。望著陛下遠去身影,趙剛無奈搖頭,不知為何,他總是感覺陛下似乎比十五年前改變許多,但又說不出究竟改變在哪裡?
走進沉悶天牢,邁上水池中間的過道,當來自冰水的寒氣刺痛了靈帝肌骨,空海不由想起些往事。
這座天牢是當年霸靈帝以天靈門思過堂改造而成,驚塵正是在這裡眼睜睜地目睹最愛女孩被畢日烏擊中。那時曾參與營救小草行動的空海,再次回想起與霸靈帝在此對峙的場景,感覺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如果說今天與過去最大不同是什麼,那就是昔日並肩作戰的好友,現在卻成為他空海心中不除不快的對手。
半獸人獄卒開啟通往監牢的暗門,當年,霸靈帝就是從這道門突然現身營救者面前。空海強行再次壓抑塵封已久的回憶,在甲英引導下緩緩走入門中。
靈帝和第一靈帥在刑訊室剛剛坐穩,兩個白盔人很快被半獸人們押來。這兩個從天而降的犯人,形象也比較特別,他們一個面板如精靈族般雪白,另一個面板卻比修羅族還要黝黑。
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王者,天外人們都不知這家夥到底是什麼身份?甲英目睹他們無動於衷的反應,橫眉豎目地呵斥:“閻浮界靈帝陛下在此,你們還不趕快下跪。”
聽說對方是這世界的“陛下”,白盔人們略作對視,卻似乎根本沒有屈膝跪拜的意思。黑面板的天外人滿面怒氣地抗議:“如果您真是位皇帝,希望您命令部下們立刻停止他們的野蠻行為。我們是來自地球共和國的友好使者,不是犯人,你們不應該這麼對待我們!”
空海聽到“地球共和國”,心中微動,將手擺了擺。甲英心領神會地命令其他獄卒退到刑訊室外。隨後,靈帝慢慢換上笑臉,猛然向兩位客人發出五行神光,天外人們還沒搞清怎麼回事,手腳上的鐐銬已隨之而開。
目睹陛下運用自如的絕世靈法,白盔人們都暗暗佩服。雖然現在地球宇航員也身懷被稱為“超力”的神奇力量,但與靈帝的靈法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靈帝盡力作出平易近人的姿態:“你們兩位使者高姓大名啊?”
白種人無比恭敬地向閻浮界的統治者介紹:“我的名字叫做奧科迪斯,這位是我的同胞叫尼克,我們都是從地球而來,目的是尋找我們一年前失蹤的夥伴。不幸的是,我們的宇航飛船被隕石襲擊而爆炸,我們兩個逃難到這裡。還請陛下給予幫助,如果我們能安全回到故鄉,地球共和國定會對貴國感激不盡,也必然會對您們有所回報。”
“回報倒不用,我只是想問一句,你們是否認識孟景?”
靈帝注意到,他剛剛提到“孟景”兩字,兩個白盔人臉上頓現驚訝和激動的表情。尼克迫不及待地問:“陛下認識孟景嗎?他是我們要找的同胞之一啊!他和其他人現在都在哪裡?”
“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一千年,他們已經都死了。”空海故意作出無限惋惜的神色,兩個來自地球的客人也因為靈帝的“直言相告”而驚愕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他們剛剛失蹤了一年,我們怎麼就已經來晚了一千年?這是不可能的!”尼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立時大嚷起來。
而奧科迪斯則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擦幹眼角淚水,向隊友解釋:“尼克,看起來這裡的時間,與我們地球的時間比例至少是一千比一,我們確實來晚了。對了,陛下,他們的後代還能找到嗎?”
雖然知道拯救“震旦”隊的任務已經無法完成,但老宇航員奧科迪斯並沒有就此放棄。他希望可以將地球人後裔帶回祖先們的故鄉,借用地球華人的話來說,就是“認祖歸宗”。
甲英冷笑一聲:“我說兩位‘貴賓’,你們不知道一千年是個什麼概念嗎?我們又到哪裡去找你們同胞的後代?”
“只要你把我們的東西還回來,我們自有辦法。”尼克的回應裡依然充滿敵意,對面前這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們關進監獄、又強行搶走他們隨身物品的“土著”將軍,他的心中只有憤怒可言。
不過,尼克的話好像很有作用,靈帝立即掏出神秘棍棒,畢恭畢敬地親手奉上,並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朕的部下無知,搶走了你們的東西,朕代表他們向你們賠個不是,現在原物奉還。對了,剛才我的奴僕不小心,將它摔到地上,也不知摔壞了沒有,若有任何損失,朕一定十倍,不,百倍賠償。”
聽說儀器被摔,尼克急忙抓過棍棒,嘴裡還嘟嘟囔囔地埋怨著:“你們這些野蠻人,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要是摔壞了我的‘基因分析器’,就是把你的王位賠給我也沒用!”
見黑人如此無禮,甲英虎目圓睜,真想馬上教訓教訓不懂規矩的天外人。但空海卻隨即對愛將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心中另有打算,不想讓甲英的沖動打亂了他的計劃。而另一個白人奧科迪斯則連連代尼克道歉,並開始責怪起黑人同胞。
尼克可不管別人反應如何,他迫不及待地按下“基因分析器”的指紋鎖。隨著異響,灰色棍棒頂端迅速伸出微型金屬傘,而且開始不停自動轉動,好像正搜尋什麼。同時棍棒上也出現個小螢幕,閃爍著不同訊號,而對於地球宇航員來說,這代表著各種不同意義的資訊。
目睹普通“棍子”在白盔人操縱下,瞬間發生這麼多匪夷所思的變化,靈帝和甲英靈帥都看得目瞪口呆。此時此刻,這對君臣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們真沒想到,在創世大神的故鄉竟會有如此奇妙的“寶物”。
突然,黑面板的白盔人驚訝瞪大眼睛,對空海說出一句足以讓天地變色、乾坤倒轉的斷言:“這位,這位陛下,你,你原來是元霆的後代!”……